王妃岂会不解她意思,顺着她道:“好,就身。”
汉王这才当真欢欣。
王妃揽着她,总觉手心下那小身子仿佛长高些,却依旧是软软,惹人怜爱。
母亲那身衣袍,是替君父做,那时阿爹已不大来看她们。母亲做好衣袍,从初春放到孟夏,依旧还在寝殿柜中。母亲却并不意外,也不失望,仿佛早就料到是这般境况。她那时不解,既明知是白费功夫,又何必辛劳场。
母亲说:“但凡有心女子,总会想那人身上有两样亲手做物件。他不要,于,却是宽慰。”
汉王想起这话,心口热热,眼睛也随之明亮起来。
她站起身来,缓步过去,王妃见她过来,便将针线放到旁几上,携汉王手,将她带到身侧:“殿下累?”
汉王摇摇头,凑过去点,道:“不累,想王妃抱抱。”
本书。汉王看没几行,思绪便飘开。
不远处窗下,王妃正在为汉王做春衫。
这是王妃替她缝制第件衣衫,汉王心中盼着,恨不得立即就能穿上。她目光自书上移开,偷偷地看向王妃。
王妃低着头,手中拿针线,针线在布料上穿过,缝制出衣衫雏形。
汉王想起年幼时候,母亲也会坐在窗下,有时就着微弱灯光,有时开着窗,窗外是满庭繁花,她在映着那些繁花,针线地逢件衣袍。
又撒娇。王妃笑,抱抱她。
她身上香香,气息暖暖。汉王不肯松开,埋头在她肩上:“阿瑶,还想要身夏衫。”
王府中有许多绣娘,她衣袍,多得穿不过来,可想到母亲那句话,她就想要王妃亲手缝制。
王妃笑着揽她身子:“好,待春日再为殿下做夏衫。”
汉王便很高兴,她弯弯眉眼,又想起什,忙道:“就要身。”缝制衣衫十分精细,她怕王妃累着。
母亲是闺阁女子,针线女红,自是娴熟,但她没想到,王妃也会。她总觉得王妃温柔,但这温柔显然与闺阁女子温柔不同,她气度高华,恬淡自然,仿佛与这世间皆不相融,超然于俗物之外。
汉王看得入迷,王妃忽然抬头,看过来,二人目光交汇,汉王惊,连忙低头,做出刻苦攻读架势。
连装都装得不像,那页书,整晚下来,便未翻过。
王妃淡淡笑,也不戳破,由她去。
史书无趣,不多久,汉王又游开神去,悄悄地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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