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驰垂着头，唐蘅看不清他
神情。唯
能确定是接下来很长段时间，李月驰没有动，就那样任她倚靠着。
其实直到此时唐蘅仍是恍惚，赵雪兰，也就是李月驰女朋友，就在前面病房里。可他要干什
？他难道要冲进病房质问个癌细胞扩散女人“你是不是李月驰女朋友”？这残忍又疯狂事他做不出来。那他又为什要来呢？为
证明李月驰没有撒谎？怎证明？
唐蘅心里乱糟糟，他就这直走，很快看见“7025”牌子。
7025病房关着门，但没有关紧，敞条缝。
唐蘅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推开这扇门。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说不出为什，明知道自己不会推开这扇门——但还是走到门前。仿佛冥冥之中有某种感应。
，对方就无地自容吧？
那自己现在是在干什？
可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江汉路到，唐蘅有些恍惚地跟着人群走出地铁站，然后各自向不同方向散开。没会儿他就到中心医院住院部大门口。九点四十二分。门卫冲他吆喝声，有点不耐烦样子：“看好时间啊！十点就不让探视！”
“哦，好，”唐蘅连忙加快脚步，没走几步又折回去，“您知道肿瘤病区在哪栋吗？”
透过那条缝隙，唐蘅看见个穿着病号服光头女人，是做化疗缘故吗？她背影过于纤瘦，显得脆弱。
她背对唐蘅坐在病床上。而李月驰站在她对面，递给她枚削好苹果。她摇摇头，李月驰便把苹果放进旁碗碟里。
唐蘅想，李月驰自己舍得买水果吃吗？可能舍不得吧。
几秒后，她身体渐渐向前倾，就靠在李月驰身上。她太瘦，像片没有重量落叶倚靠着李月驰身体，而李月驰动不动，仿佛棵坚定树。
唐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透过窄窄门缝。
“后面那栋！”门卫目光在他身上转圈，似乎好奇这个年轻人为何这晚才来探病，又两手空空。
唐蘅谢过他，快步走进住院大楼。这个时间很多病人已经休息，些陪床家属聚集在走廊尽头闲聊。也有些人在走廊里打地铺——某些穿着病号服，还在输液，某些穿着自己衣服，大概是陪床。唐蘅站着愣会儿，无法想象在人来人往医院走廊里打地铺是什感觉。这场景令他觉得芒刺在背。
“您好，
想问下，赵雪兰在哪个病房？”
“赵雪兰——7025，”护士声音透着倦意，“你往前走就到。”
“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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