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月驰起身，窸窸窣窣地套
件衣服，然后下床，开灯，开空调。
武汉
冬天，如果不开空调或电暖气，屋里屋外就是同样温度。而他连电热毯都没开，是为省电
？唐蘅忍不住说：“你冷不冷？”
李月驰说：“没事。”
他黑眼圈很重，胡茬凌乱地冒出来，整个人显得非常疲惫。唐蘅把热干面和米酒取出来，推到他面前。
唐蘅暗想，春宵个屁，
就是他女朋友！
可是李月驰去哪呢？今天早上他从他家楼下离开时，
定又困、又冷、又累，而宿舍是距离最近地方。他不回宿舍，难道去……唐蘅知道自己可以给他打个电话，但又觉得有些事在电话里根本说不清楚，他只想见他，就现在。
唐蘅再度跨上自行车，这次他向汉大东门驶去，轻车熟路地拐进巷子，路过热干面小店时，唐蘅停下来买两杯米酒，两份热干面，加煎蛋和卤牛肉。
他想，如果李月驰不在，大不他就个人吃掉。
到楼下，锁车，拎起那袋热气腾腾食物。
“谢，师兄，”唐蘅说，“再去别地方找他。”
“哎呀，师弟，你找他有事？”
“……算是吧。”
“他肯定去找女朋友呀，不然干嘛半夜翻出去，”室友副“过来人”表情，“你要是不急，就明天再说吧。”
“好，谢谢，师兄。”
正在扫地，雨水打落很多梧桐树叶子，工人手执宽大笤帚，“哗啦——哗啦——”地扫过，把落叶堆积成黄绿交织小山。
唐蘅愣两秒，然后掏出手机，拍下那撮烟灰和七零八落烟头。
人证物证俱在，唐蘅恶狠狠地想，李月驰你等着吧。
他忘记带伞，好在羽绒服有帽子，足以抵挡天空中细雨。跨上自行车，直冲李月驰宿舍。今天是周六，李月驰既不需要上课，也不需要去项目组——这个时间，也不是“青文考研”上课时间。
唐蘅在他宿舍楼下停车，噔噔噔爬上三楼，只见李月驰宿舍亮着灯，木门敞开条缝。
李月驰捧起纸碗，大口大口吃面。
唐蘅说：“早上没吃饭？”
他点
“青文考研”雨伞挂在门口栏杆上。
唐蘅掏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捅进锁孔，慢慢地拧。门开，他看见李月驰背对着他躺在床上，房间没有开灯，他轮廓很模糊，像片深色、氤氲开来墨迹。
唐蘅很轻很轻地走进去，距离床沿还有两步远时候，李月驰动下。
片静默昏暗中，他听见李月驰低哑声音：“唐蘅？”
“嗯……”唐蘅心跳变得很快，“你……你饿不饿？”
“客气啥。对，你给他打电话？”
“打……”
“打不通啊？”
“嗯。”
“春宵刻值千金，”室友摇摇头，“月驰可以啊。”
唐蘅深深地换两口气，待呼吸平稳，才走上前去，在门上敲两下。
“进来——”是道文弱男声。
唐蘅推门进去，李月驰室友坐在桌前，笑道：“诶，师弟，你来找月驰啊？”
“他……不在？”李月驰床铺空空如也。
“昨晚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室友暧昧地笑笑，“大半夜翻墙出去，还下着雨，月驰胆子是真大，也不怕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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