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夜阑也知道这点把戏轻易就能被看穿,赵暄能看穿,燕明庭也可能看穿,但他还是要闹上闹,就看皇上是否愿意睁只闭只眼,借着泰山安稳事取消旨意。
但显然,赵暄已经不只是赵暄,还是言九鼎皇上。
“这事就此作罢,你回去好好休息。婚事细节会有礼部人来打点,朕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何其可笑出嫁。
赵夜阑嗤之以鼻,但抬起头时,脸上又恢复楚楚可怜样子:“臣,遵旨。”
赵暄不怒反笑:“圣旨刚下时候,朕就以为你会抗旨,为何等到现在?”
“臣原为皇上鞠躬尽瘁,但实在是燕将军欺人太甚。”
“他怎欺负你?”
赵夜阑将册子交出去:“这是燕将军递到府中来,竟敢提出如此要求,摆明是不把赵府和陛下你放在眼里。”
赵暄打开看半晌,笑起来,从桌上拿起另叠册子:“这个你可眼熟?”
泰山地崩之势好转,余震消停,坊间舆论风向有些转变,从开始讳莫如深地暗讽是天谴,到现在却是人人都把大将军和左相婚事挂在嘴边。
宣朝并不盛行断袖,但也不妨有特殊癖好权贵富商,在宅子里养两个男人,当个新鲜玩物罢。
按宣朝祖例,男人不能为正妻,皇室更是如此。
而今天子做主,将赵夜阑赐给燕明庭为正妻,其中牵扯出来各种猜测可谓是众说纷纭,但可以确定是,无人看好这桩婚事。
不过,无论外面风言风语传到哪步,赵府和将军府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切照常。
见他这副模样,赵暄声音不自觉软些:“你会怪朕吗?”
赵夜阑:“微臣不敢。”
“那你会和将军好好相处吗?”
赵夜阑心神微动,皇上仿佛只是随口问,可自己却不能顺着他答案回答。在位者最忌讳官官相护,何况他要嫁还是手握大军燕明庭。
“陛下若是希望如此,臣
赵夜阑应道:“是臣交予将军府。”
“燕将军在早朝后便将此物交给,并和你说同样话,他也想抗旨。”赵暄道,“你是不是在等朕同意燕将军取消亲事消息?没有等到,所以又亲自来找朕撤回旨意?”
多年相伴,彼此早已熟悉对方秉性。
赵暄笑着走到他面前,笑容渐收,沉吟道:“你知道,朕不可能收回成命。”
圣旨下,人尽皆知,若是当场公然违抗皇命,只会招致杀身之祸。唯有从别方面入手,比如主动让燕明庭产生退却之意,最好是来御前告个状,互相推诿,说不定还有线机会。
小高从将军府带回来不只是只鸡,还有封嫁妆册子。
“那覃管家说,将军府许久没有主子住过,很多物件都老旧得不能用,所以希望赵府能带点有用嫁妆过去。”
“这分明是燕明庭主意。”覃管家看见他就怂成老鹌鹑,哪还敢直接给他们提要求。赵夜阑拿着册子,看看外面天色,雨不知何时停,乌云散开,到现在还没听到任何想要消息,只能自己再去趟皇宫。
皇上下完早朝,就直正殿批阅奏折,见他来,问道:“早朝你不来,现在又赶过来,是有什要紧事?”
赵夜阑直言道:“微臣想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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