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心跳渐渐变快,后知后觉地慌下。她不该与谢漪诉说怨愤,太……浮躁。
她只是被谢漪所问激怒。她与太后,接她入宫时未曾问过她句,利用她也未问过她句,眼下却来问她是否愿承先皇之嗣,难道她答不愿,
“丞相接入宫,称是太后想念,然而入宫十日,未尝见太后面。对入宫为何,无半点头绪,却遇上陛下登门,为解惑。”她说到陛下时,也未显露不满,仿佛皇帝登门确实只是为她解惑,而非耀武扬威、威吓嘲讽。
“那时才知,原来太后召,丞相接,是因这场争斗,能派上用场。”她也是听皇帝话,才想明白,她失势先太子遗孤,何以劳动丞相亲去接她。丞相加入太后阵营,需取信太后,她亲将皇孙送入长乐宫,送到太后手中,自是向朝中昭示,她与太后连成线。
刘藻入宫后第回说这样长话,她想起自己好端端地在家中,过着无权无势,却安乐无忧日子,却被无故卷入争斗中,进宫,又被幽于此地,无人过问。
她再是稳重,也不由起怒意,望向谢漪,反问道:“纵然登基,也不过任人摆布傀儡,谢相何必问是否愿承先皇之嗣。”
她说完,庭中登时静。宫卫依旧威武肃立,名疾奔而来宦官急急止住步子,似是没料到自己这般倒霉,听耳朵秘事,恨不能立即逃走才好。
刘藻是聪明孩子。谢漪只言,过不多久,便可离开此处。刘藻却懂她语中深意。
谢相与太后就要朝天子下手!
倘若事成,她就要登基,新君岂可居陋室,自然要迁往更大宫苑。若事不成,她则会成逆党,到时性命不保,此处自也居不得。
刘藻神色变下,却看不出是喜是忧。
谢漪见她听懂,竟又不急着离去,身子侧过来,正对着她,问句:“皇孙可愿承先皇之嗣?”
谢漪却是泰然自若,看看刘藻,朝她走步。刘藻跪坐在榻上,需抬头与她对视,她走近,刘藻将头又仰仰。
“随口问罢。”谢漪稍稍弯身,抬手搭在刘藻肩上。她身上香气也随之而近,刘藻屏住呼吸,眼睛望着谢漪,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欲后退。谢漪勾勾唇,眼角微微地翘起,“皇孙若是心中不平,也可……”
她笑笑,没有说下去,直起身来,转身离去。
刘藻目光直追随着她,直到她消失于门外,院门重又合上。
她长出口气,站起身来。坐得久,腿脚微微发麻。庭中宫卫簇拥谢漪而去,胡敖等人似乎还未回来,宫苑中便只余下刘藻人。
庭中立满宫卫,谢漪随口道来,并未避着人。
刘藻未曾想到谢漪竟会问她,她怔下,道:“、不知。”
谢相平静目光微微闪动,然而很快又复平静。便犹如潭静水,落入片枯叶,泛起涟漪,微微荡。但枯叶太小,水中能起风波,也仅仅是微微荡而已,很快又是潭静水。
刘藻却有满腹言语,她入宫十日,重重疑点,无处求证,她有许多话要说。
“住在外祖母家,外祖母待很好,也从未想过,有朝日,还能入宫。”她语气中并无怨怼,似是对皇室与朝臣刻意忽略她,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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