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点点头:“陛下知道就好。”语罢,也去。
待她走,刘藻立即召胡敖来问:“谢相何时来?”
胡敖苦着脸道:“陛下说到最后句时,谢相方至,恰好将那句听入耳中。”
刘藻瘫坐榻上,她不住回想谢漪入殿时身影,和着光而来,却带着股萧瑟冷意。她听到,又是如何看她。
她们平日也有相处融洽时候,譬如为她包扎伤口时,譬如相对静坐时,谢相听她那句话,会如何看待那些时候,是否以为她口蜜腹剑,巧言令色,时时想着算计她。
这话再说,便是外强中干。
谢漪道:“这是自然。”
她淡淡语,满不在意。太后当即明白,她需退让。
谢漪见目达到,不愿在此久留,站起身来,道:“三日后便是大朝,不如到时殿上议过。”说罢,稍施礼,转身而去。
她来得突然,去得匆匆。刘藻觉得,谢相来这趟,仿佛是专为她撑腰来。太后多疑些,以为谢漪是要借小皇帝之手,将她挤出这场争端,之后皇夫人选,小皇帝又哪里是她对手,必是自她党羽中出。
久,依臣之见,不如早早定下。”谢漪说道。
她听闻太后来未央宫,便知必是为此事而来,匆匆至此,为是助陛下达成所愿。谁知在殿外竟听见陛下对她怨恨。
谢漪未去看刘藻,将早想好辞令说出来。
她话中分量,与皇帝之语是不同。太后笑意顿时挂不住,冷淡道:“也不必这样急,再过几年也是无妨。”
谢漪所举几人,皆是她党羽。朝中权位就这多,新外戚本就会分薄梁氏权柄,若是出自谢漪门下,更是会从梁氏身上,狠狠咬下块肉来。
其实她们二人,是少帝,是权相,相互算计,本就平常。可刘藻就是觉得不该如此,不说她心中所存妄想,便是谢相,也是待她格外不同。旁人不知,但她身在其中,是能感觉到。
谢相待她,别有温情。
刘藻心慌得厉害。她在殿中瘫坐片刻,忽想起什,起身道:“朕要出宫。”
时候尚早,她眼下出宫,正可赶上谢相下衙回府。她要与谢相解释。
与其使谢相势大,不如暂丰皇帝羽翼。
太后待谢漪走,便道:“如何算是诚意,陛下不妨坦言。”
刘藻如愿。连日来皇夫之争,以太后退让为终。
这算是小小场胜仗,刘藻却点也高兴不起来。太后见此,自也想到她那句传入谢漪耳中之语,笑得嫣然:“谢太傅待陛下定是更生警惕。陛下可要小心自身安危。”
刘藻对谢漪心绪波动,对她则是镇定得很,平静道:“逆臣之心,本就险恶,多听这句,也无甚差别。”
谢漪转头望向刘藻:“陛下怎看?”
刘藻心尖颤,稳着语调道:“朕看此事也当从急,但也不拘于太傅所述几人。廷尉之侄,文比宋玉,才情滔滔,也可当选。”
廷尉李闻是明面上帝党,刘藻提他,落入太后眼中便是为自己争取。
三人立场分明,各自为政。早立皇夫之事,刘藻已与谢漪达成致。谢漪到,原还占据优势太后立时节节败退。她目光在二人之间转,心中已是恼怒得不行。
“中宫大位,事关社稷,还需朝臣议过方好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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