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漪坐到她身边,不答反问:“昨日药都未饮下,现下可好些?”
“好。”刘藻答,又蹭过去,故意用头顶去蹭谢漪腿。谢漪捏捏她耳朵,道:“休要调皮。”
宫人们送盥洗之物来,见陛下中衣凌乱地与巩侯嬉笑,皆不敢久留,将手中之物放下,就都退下。谢漪拍拍她肩,令她起身。
刘藻不情不愿地自榻上起来。
睡夜,身上已好多,只是饿得厉害。她梳洗过,再更衣。
早时候,他便为巩侯担过心,陛下性情称不上特别坏,但也颇为执拗霸道,她们二人岁数差得太大,巩侯口上不说,旁人也瞧不出来,可他先侍奉陛下,再侍奉她,路看下来,自是明白,巩侯将陛下看得极重。可人又哪有不老,他不止回忧过心,担心巩侯最后落得个凄冷下场。
她如今,全部荣辱都系在陛下身上,连丞相大权都交出去。旦陛下见弃,这世上,再无人可保她。
满宫婢子,皆是如花似玉年岁,此番巩侯借宫娥事杀鸡儆猴,想必也是急。
胡敖是心为她着想,面上便带愁意出来。
谢漪先是愣下,随即莞尔,道:“你服侍她也有十余年,怎地仍不信她?”
侍宫婢,想要留宫,只需上禀,自有安顿,何须走这条路,将自己往陛下怀中送?”胡敖又道。
他声音不小。四下都听见。宫人们纷纷交头接耳,各自面色不。
胡敖四下扫,略略提高声:“杖二十,罚入浣衣坊为奴,已是开恩,若再有人犯,小心殃及家人!”
众宫人连忙下跪,诺诺称:“不敢。”
胡敖收回手,与左右示意道:“接着打。”
谢漪为她挑选轻软却十分保暖衣物,虽不显威严,但养病时穿着正好。中衣乱糟糟,衣带都松,刘藻自己低头,解开衣带重新系过。她解开,便露出胸口抹红痕,像是雪地中绽放红梅,格外娇艳显眼。
刘藻倒没在意,她取悦谢相时,谢相身上可不止处红痕,只是有
胡敖暗道,陛下对他,可凶得很,他哪里敢信她。
“让你警示宫人,为不过是宫中规矩,以免人心浮动,乌烟瘴气。”谢漪解释句。
胡敖恍然,又有些走神地想,巩侯对着他提起陛下,不称陛下,只称为“她”,还怪甜。
刘藻这觉直睡到第二日。醒来,发觉不在寝殿,还有些茫然,坐起身来,环视四周,方想起昨日之事。瞬间昨日在谢相身下辗转承欢记忆全被唤醒。她躺回榻上,用手捂着脸,刚要躲进被下,羞涩会儿,便听见殿中响起脚步声。
她闻声转头,手指分开些,自指缝望过去,哼哼着装作十分镇定,点也不害羞样子,道:“你哪里去?醒来都看不到你。”
刑毕,宫娥受不住痛,昏死过去。胡敖懒得管她,令随意与她些伤药,直接送去浣衣坊便罢。
他回到殿内,谢漪正在望着窗外出神。
胡敖小心上前,恭敬道:“刑已毕,罪奴已带去浣衣坊。”
谢漪点下头。
胡敖有些不忍,巩侯亲眼撞见陛下与旁人亲近,心下必是挖空心思,安慰道:“那罪奴自作主张,与陛下很不相干,君侯莫气,警示过这回,底下必不敢再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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