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蝉鸣声起,风过树梢,吹桂花树抖落地花瓣儿,花香肆意漫开,偷偷飘进。
床幔半勾起,
两只手准确无误地摸到暗扣,“啪”声便解开,瞧便是没少练。
付茗颂有瞬错愕,闻恕里头穿是与她样暗红里衣。
他贯穿都是暗色服饰,没料到身红却也别有风情,尤其他肤色很白,不知是不是养在深宫原因
“你看够没有?”
付茗颂怔,匆匆移开目光。
闻恕见她磨蹭许久,不由换个姿势,继续等着。
付茗颂再害怕,那也是不敢叫他等,手上动作不由加快几分。
又过刻钟,她素着小脸走至床边,脑中想着教导嬷嬷教她流程,稍沉思,轻声问:“皇上,可要宽衣?”
这句话,就真只是问是否宽衣,半点旁意思都没有。
那张脸上,甚至没有羞涩。
“喝合卺酒,俗礼便算成。”闻恕看着她道。
随即将酒举到她面前,股醇正酒香飘至鼻尖。
茗颂微颔首,捏着酒盏手绕过他胳膊,交叉,走近。
低头饮酒那瞬,闻恕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馨香。
他哑着嗓音道:“去将钗环卸。”
闻恕望着她忽然顿,欲要开口话卡在喉咙里,只见男人眸色暗下来,喉结微微滚动几下。
究竟是谁给她描妆,半分都……不显庄重。
闻恕抬手去卸她脑袋上那顶又大又重凤冠,此次服饰应由闻昔安排,闻昔又是个较真性子,礼部这回凤冠,制作是真实在。
光上头两颗拳头大红宝石,就够沉。
他拿在手里颠两下,真是难为她戴整日。
男人手覆上她细颈,拇指轻移,似有若无磨下,“嬷嬷都教过吗?”
教过什,可想而知。
茗颂低着头,不敢看他,轻轻点点头,“嗯。”
立后之前,教导嬷嬷什都教过她,从外到里,应具有。
—
闻恕抬眸看她,她仿佛是在执行桩严肃又重大事,任何个环节,都不过是在认真过流程罢。
比如说给他宽衣,那是因为这步,确实要宽衣。
闻恕起身,双臂展开,盯着她道:“好。”
小姑娘严肃地点点头,双手环住他腰,当真认认真真给他解起腰带来……
甚至,还挺快。
这话是何意,傻子都能听出来。
姑娘轻轻“嗯”声,忙转身去寻妆台,才想起景阳宫应当不会有这样东西才是。
是以,她只好站在全身铜镜面前,将钗环件件拆下握在手里,青丝散落,及至腰间。
件件褪去嫁衣,只剩暗红色里衣,整个人显得单薄无比,但曲线尽显。
梨木架上是盆干净水,她拧干湿帕,仔仔细细,寸寸将脸上粉妆给洗净,今日描大半个时辰成果,顷刻间化作泡影。
付茗颂揉揉额前被凤冠压出印子,提着曳地长裙随他至圆桌前,见他将合卺酒倒满,递只酒盏过来。
在烛光下,酒面仿佛渡层金箔。
瞧着,亦真亦假,如梦如幻,像是要将人溺进去似。
茗颂伸手接过,呼吸有些不稳,头晕目眩感觉瞬即逝。
缘由无他,只因闻恕落在她脸上目光,实在是烧慌,烧得她心发慌,胸口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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