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这家,五妹——皇后娘娘也听过?”
付茗颂侧头碰碰珍珠耳饰,宫宴上她与龚夫人说过两句话,除此之外也没有旁。
“龚家门第清白,谏义大夫品级比父亲还高,四姐姐因何不愿?”说罢,付茗颂困意扫而光,眉头挑起,压低声音问:“姐姐莫不是,还惦记着恒王?”
“呲——”声响,付姝云蹭从椅上弹起来,凳角与青石板划出
她捂唇将个呵欠憋回去,瞥眼,便瞧见荷池那头,道鹅黄身影闷闷不乐。
“遮月,去将四姑娘请过来。”
宫里赏花,邀是未出阁女子,也是为秦氏选媳,然付姝云定不在这人选里,她请付姝云进宫,还,是姜氏面子。
可她这成日活泼四姐姐,今儿倒像霜打茄子。
遮月几步过去,俯身在付姝云耳边低语几句话,她扭头看过来,随即与身边几个小姐妹道别,握着团扇走来
三月二十,正是春风拂面好日子。
原在二月便该办踏青宴,因那半月禁足,彻彻底底耽搁,是以,付茗颂便邀几个待嫁闺中姑娘进宫赏花。
说是赏花,可秦氏也在呢。
谁还不知道这名为赏花,实则却给沈世子挑妻妾,个个打扮花枝招展,鲜嫩活泼,就盼能叫秦氏眼相中。
时间,她这个皇后成陪坐,倒被忽略。
宋长诀在街尾站半响,眉头蹙,转而进自己古玩铺子。
此时,另条巷子里,付姝妍摘去面纱,将买到东西攥在手心里,宽大袖口垂下,遮得严严实实。
她往外走几步,便是另条繁盛街,马车停在街口好阵。
青檀见她来,赶忙迎上,道:“夫人,您不是去买糯米糍?”
付姝妍捋捋鬓角碎发,轻轻答道:“哦,卖完,直接去付宅罢。”
恭恭敬敬请安,端端正正坐在玫瑰椅上。
付茗颂挥手屏退宫女,两面屏风遮,外头谁也瞧不见,付姝云脊背这才稍稍放松些。
付茗颂嘴角轻扬,笑问道:“四姐姐因何闷闷不乐?”
付姝云顿顿,如今这身份悬殊,话也不是能应说尽说,她忍忍,却还是没忍住,口吻抱怨道:“祖母尽折腾,上回想嫁进魏家,后来作罢,现下,又相中龚家二郎。”
“谏义大夫龚文轩家?”
素心递上盏茶,笑道:“这些姑娘,惯是沉不住气,奴婢瞧着沈夫人,个都瞧不上。”
她闻闻陶瓷茶盖上香味儿,扬眉瞧素心眼,“你又知道。”
素心笑笑,不敢多言。
但她目光掠过面前人肩颈,还是忍不住道:“娘娘瘦,您近日胃口不成,还是要叫御厨再改改膳食才行。”
付茗颂敷衍地应应,她何止胃口不成,她还成日犯困,这大好天气,草长莺飞,虫鸣鸟叫,她偏是乏力得很。
青檀犹疑应下,忍不住多看她两眼。她家姑娘近日奇奇怪怪,心心念念都是老太太,就说今日罢,连给老太太买糯米糍,都要自个儿亲自去。
不知情,还当她祖孙二人情谊有多深厚。
可青檀知道,并非如此啊,姑娘对老太太,哪里有情谊可言?
她摇摇头,莫非是出嫁后,当真想家?
不多久,付姝妍叩付宅门,又去探望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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