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太医未能诊出根源所在,他也只当她时体乏。
可体乏至如此,倒也罕见。帝王多疑,难免要查。
他抬眸望去,七位御医正捏着银针,样样仔细排查。
每试过样,眉头就揪起分。
正此时,李太医衣裳不洁地从殿外赶来,眼下乌青,手里还捧着卷医书。
付茗颂抿抿唇,可她这病日不好,就还会有李姑娘、王姑娘、许姑娘,数不胜数。
她攥起拳头,抵在他胸膛,喃喃道:“太医怎会诊不出呢?”
姑娘两道细眉蹙起,这病,来得这样蹊跷,当真没有缘故?
闻言,男人对浓眉紧蹙,手掌在她背脊上下抚摸两下。
“朕来查。”
这些话,哪个有胆子,去同皇上说试试?——
傍晚,昭阳宫乱作团。
女子跪坐在香榻边,摁着太阳穴,呼吸间,胸腔便下下疼着。
遮月与素心伺候在左右,将李太医给止疼药丸送进她嘴里,炷香后,药效发作,她脸色这才好转。
“吱呀”声,闻恕推门而进,挥手屏退宫人,坐到她身侧,抬手碰,她身上衣裳都被汗水浸湿。
两日,付茗颂头疼愈发频繁,白日嗜睡时间长,身子愈发薄弱。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饶是她有意瞒下,甚至都未曾惊动太后,这消息依旧是传出去。
三月二十二,丛云团绕,气候正好。
辆辆绿顶马车于宫慢停滞,那些个谏官,又摸着路来。
之前有关后宫专宠事,他们这些身谏官苦口婆心,好言相劝,最后亦是不之。
他喘着声儿道:“皇上,微臣两日来翻阅医术,略有所得,可,未必——”
“说。”闻恕凛声。
“医书记载,苗丽有种毒-药,名红芍,无色无味,寻常银针试不出毒性,且此药药性极缓,服用后,快则三日,慢则半月才稍显症状。初时头疼、乏力、嗜睡,可日子长,人精神劲儿便要耗没,最后咳嗽不止,死状与肺痨相似,因而极难被察觉。”
李太医说罢,微微顿,凝眉道:“只……先祖时,这药便
闻恕口吻冷冽,眉目清寒。
他本以为,这后宫尚且算得上风平浪静,可自打立后,什豺狼虎豹,比比皆是-
翌日,天光大亮。
宫人进进出出,将付茗颂贴身用物搬出去,香炉、香料、胭脂水粉等,统统挪到内殿。
这阵仗,着实大些。
付茗颂侧目看他,小脸余白未退,因头疼难忍,眼下还是红。
闻恕伸手将她抱过来,就听她哽咽声道:“是真疼得受不。”
“朕知道,知道。”他将人抱紧,下下拍她肩背。
静默片刻,她轻声道:“白日里,几位大臣见过母后,以添龙嗣为由,举荐陈如意进宫。”
“陈家亲近老王爷,母后她心中有数。”
可这回,皇后凤体抱恙,太后娘娘总不成还拦着不扩充后宫罢?
且这回,他们举荐人并非般人,而是同样有着皇后命格陈家女,陈如意。
沈太后眉头跳,“陈如意?”
其中位上前道:“正是,陈家寻遍名医,微臣听闻陈姑娘病情稳定,已能游园赏花,虽皇上已立后,但陈姑娘命格,给皇家添个皇嗣,当是配得上罢?”
沈太后深吸口气,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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