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虞锦只觉得天旋地转,耳畔阵长鸣,嗡嗡个不停。
她听到王妈妈扯着嗓子要她站住,丫鬟小
着实太难些。
元钰清与他相识六年,这个男人永远穿戴齐整、严丝合缝,尚未及冠时便手将荒凉颓败垚南整顿得井井有条,对人对己都严苛到近乎不近人情。
但除此之外,沈却好似没有任何喜好。
那些男人都喜欢,高、瘦、软、香,他是半点也不感兴趣。
像是生来就将七情六欲丢在娘胎里样。
真无情。
元钰清摸摸鼻,道:“七日后便是原州百花节,听闻很是热闹,稍打听,都说广陵楼美景绝冠天下,那日更是空前繁盛。”
广陵楼,个莺歌燕舞地方。
沈却看他眼,生冷地扯下嘴角,道:“元言之,本王是奉旨视察军务,不是来游山玩水。”
听着“本王”二字,元钰清心中叹,他就知道。
可惜沈却不是个热衷皮囊人,他道:“明日让魏祐再来趟。”
“……”
元钰清嘴角稍稍僵,魏祐,那就又是公务。这人当真是没有点点情-趣。
他摁摁眉骨,简直要老命,满打满算到原州不过十日,其间便有九日半沈却都心扑在军务上。
把人魏大人都给累瘦,是当真不给人喘息机会。
烛火摇曳,暖黄烛光落在男人侧脸上,衬出俊朗轮廓。
他阖上军务奏报,如既往淡然道:“如何?”
“万幸并无大碍,只兴许是惊慌过度,脉象有些薄弱,尚未清醒。”
闻言,沈却点下头。
既无性命之危,其余也无关紧要。
==========
虞锦这昏睡,竟是整整三日,且并无清醒迹象。
沉溪小心翼翼将汤药从美人口中灌下去,轻声道:“这都第三日,怎还不醒?”
落雁伸手试试虞锦额前温度,摇头说:“磕破是脑袋,许是什……淤血未清?”
两个丫鬟忧心忡忡地小声嘀咕。
元钰清拉长尾音:“是,王爷说是。”
沈却又说:“还有事?”
“哦,没。”
元钰清将剩下话尽数咽下去,叹着气转身离开。
南祁王如今二十有三,沈家老太君生怕自己唯孙子因性情寡淡而错失成家时机,千般万般地嘱托他寻机会让王爷好好体会体会这人间烟火气,只是这……
元钰清应声,忽然道:“王爷,这原州果然名不虚传,比之上京繁华,也只差那星半点。”
“气候也宜人,怪不得表姑娘成日念叨要同行。”
“尤其是夜里,景致别有番风味,王爷以为如何?”
这是典型没话找话。
见他还有要继续说意思,沈却搁下军报,抬眼看他:“什时候还学会绕弯子,三句说不明白就出去。”
元钰清问:“你打算如何安置她?”
“她若想回灵州,遣人护送她路,她若不愿,给足银钱就是。”
元钰清颔首,这确实算得上仁至义尽。
要事办完,他肩颈陡然松,眼尾向下弯下,语调慢慢道:“算是明白虞家父子为何那般将二姑娘捧在手心里,这人模样,啧,绝无仅有。”
能让元钰清这样风流之人道句绝无仅有,那便是实打实绝无仅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