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骇,当即退开些距离。
段荣没想到她会在这,连忙让人将那受伤之人拖下去,生怕吓着他们娇贵三姑娘,“三姑娘,您可是来寻王爷?”
虞锦点头,忍不住问:“方才那人犯何事?”
“他啊,王爷手下个卫兵,前些日子谎称家中老母病重,从军中支出笔银子,结果今日查明他家中老母早就病逝,那银子是为还欠下赌债。王爷最容不得人说谎,更容不得此等有违军纪行为,便罚六十板子,除去军籍。”
六、六十板子?
炷香后,落雁看虞锦愁容满面,且已然是第三回停留在议事房外,她道:“姑娘是在等王爷?”
虞锦沉默片刻,忽然道:“落雁,你说若是做错事,阿兄可会生气?”
落雁笑道:“姑娘说哪里话,王爷疼您还来不及呢,哪里真同您生过气。”
“真不会?”
“唔……至多,姑娘哄哄也就无甚大碍。”
“阿兄近日劳累,多喝点汤。”顺便提前消消火,虞锦心想。
楚澜双杏眸圆溜溜转着,不由心叹怪不得舅舅待阿锦好,也不是没有原因。
她撂下木箸,有样学样地夹块酱肉,道:“舅舅辛苦,澜儿给舅舅夹——”
话未尽,那酱肉似有自己想法般,骨碌滑脱,生生滚进沈却那干净整洁袍子上。
气氛倏然滞,沈却脸色忽沉,无甚情绪地看着楚澜,“不会吃饭,可以滚出去练鞭,木箸都拿不稳,还敢追着秦昶平单挑,能耐得你。”
虞锦瞪眼,六十板子可是能要人命!
段荣道:“欸,姑娘稍等,属下去通报声。”
“不、不用!”虞锦头也不回地跑。
虞锦笑起来,似是受到鼓舞般,“你也这想,觉得也是。”
说及此,她倏地攥紧手心,坦白从宽这种事便要鼓作气,绝不能拖再拖,伸头是刀,缩头也是刀!
见房门被推开,陆续有将士从议事房出来。
虞锦深吸口气,正欲提步上前,便见个半身是血武将被从里头拖出来。
面色苍白,奄奄息。
楚澜:“……”有被伤到。
而就在方才,虞锦酝酿半响,正欲坦白从宽时,却被这突如其来幕打断。
她堪堪闭上嘴,陡然松口气。
沈却去换身衣裳,没来得及再用午膳,便被副将匆匆叫去。
望着满桌饭菜,虞锦也顿时没胃口,以消食为由出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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