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进山林搜救,直到日暮西山那些逗留之人才被抬回抬回、搀回搀回,都是些意气风发毛头小子。
成玥随皇后侍奉在暮山阁,听闻屏风内侧太后虚弱地在问
随侍道:“公子昨日进东山密林捕猎,应当是没出来,属下已命人去寻,只尚未发现踪迹。”
虞广江眉梢轻压,道:“怎现在才说。”
随侍也很无辜,道:“您说天塌下来也先找二姑娘,且说大公子事暂且搁置搁置。”
这话是说轻。
昨夜里随侍本欲禀明虞时也失踪事,可虞广江担忧虞锦,随侍才禀句“大公子”三字,便被虞广江不耐烦地挡回来,说什——
可若是两家结为亲家,那可不就顺理成章解决这连年大患?
且若虞家那小千金要是与沈却情投意合,他强行拆散反而落不得好,不若卖两家个面子……
贞庆帝老狐狸似抚抚须:“这世上情之字最为可贵呐,若是虞卿与沈家皆有意,朕便做这个主,赐婚如何?”
闻言,虞广江大为惶恐,未及开口,便被远来内侍打断:“圣上!太后娘娘她急火攻心,又、又晕过去。”
贞庆帝神色变,忙抬脚去太后暮山阁。
这厢虞锦自欺欺人入眠时,那厢贞庆帝与虞广江正停驻在石林处。
贞庆帝到底是见惯大场面,行至中途便已然回过神来,他斜眼瞅瞅那位面色尚还复杂老父亲,从内侍手中接过小碟鱼食。
往池里撒,锦鲤跃然,惊起簇细小浪花。
虞广江稍怔,连忙拱手道:“微臣教女无方,惊扰圣驾,还望圣上恕罪。”
贞庆帝摆手:“看令千金胆识过人,非般女子可比,且重情重义,倒叫朕刮目相看。”
“天塌下来也让那混账小子等着!”
虞广江:“……”
是他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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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往常惯例,秋狝第二日应当公示猎物,以评个甲乙丙级,但由于麒山山崩,好好秋狝不得不中断,且姑娘家胆小,叫夜里轰鸣声惊病好些个,时都萎靡在屋里,不肯出门。
不必问也知是永安郡主事。
昨夜麒山塌方时永安郡主也尚未离开东山密林,至今不见人影,太后初闻消息时便晕过去,眼下许是身子遭不住,又昏回。
到底是未来儿媳,虞广江蹙眉问问随侍:“还未找到郡主?”
随侍摇头,后轻轻顿,道:“大人,公子也不见。”
虞广江步子忽顿,略有惊讶道:“什?”
虞广江讪讪,“姑娘家莽撞……”
贞庆帝眯着眼轻“嘶”声打断虞广江话,犹疑道:“令千金与南祁王……南祁王生辰在即,过生辰便二十有四,早早过寻常男子成婚年纪,倒是该成婚。”
贞庆帝说罢顿顿。
其实按理说沈家与虞家南北,手握重兵,是不宜再结成亲家,否则实在令人生畏,但贞庆帝忽然想起昨儿正殿上户部尚书争论事。
南祁王年年伸手逼着朝廷要马要粮,说实在话,贞庆帝避之不及,郑尚书才只好独自背下这口锅。其实贞庆帝不是没想与灵州借粮马,但朝廷本就也亏待灵州,亏得灵州气温土壤适宜,虞广江早些年又自己领人开垦荒地,这才有如今盛况,是以饶是帝王九五至尊,也舍不下脸来开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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