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时也正头疼地摁着眉心,就听虞锦很是郑重地说:“阿兄,原打算待钦天监定下你成亲吉日再回去灵州,可虞府无主,想必是团乱麻,思来想去,还是待秋狝结束后,便立即离京。”
虞锦本以为虞时也就算不阻止
不是虞锦不愿去,实在前那日那番话现在想来委实有些令人窒息,她无颜见人罢。
思及此,虞锦匆忙去往隔壁间偏房。
虞时也伤得不重,只扭伤脚腕而已。
此时曲着条腿倚在窗边,手肘搭在膝盖上,是种很嚣张坐姿。
虞锦递上药盏,他也不嫌苦,口口慢慢喝。
可据说,永安郡主却不是被禁军守卫找着,而是自个儿安然无恙回到行宫,还搀扶着瘸拐、脸色异常难看虞大公子。
不过,好在此次塌方并未造成太大损害,因此圣上只责令钦天监未能提前窥得天象有异,重重罚俸之后,便又命皇后与贵妃操持起小宴。
毕竟秋狝乃彰显国力之盛典,怎可颓靡而返?
很快,行宫又欢歌载舞起来,嫔妃、妇人、千金们赏舞赏舞,嬉闹嬉闹,却是不见那位风头正盛虞二姑娘。
虞锦称病歇在阁楼。
永安,她紧张地攥住窗栏。
昨日,她是见过永安。
只是二人惯常生些口角,说是口角,其实也就是成玥单方面怄气,永安郡主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谁都不放在眼里模样,可就因此成玥才更恼。
她恼怒之下,也不曾多想,便命人在永安所在那天小径上设捕网陷阱?
许见竹或许、或许本该早早回行宫。
兄妹二人皆是满腹心事,是以谁也没看出谁不对劲。
虞锦托腮,随意问:“适才太后娘娘还派人来问候呢,对阿兄,你怎会与永安郡主同下山,又怎会是她搀扶你回来?听说郡主倒是无甚大碍,可是阿兄救郡主?”
小室略略静,虞时也拿眼尾扫她眼,“不是。”
他抿口药汁,说:“是她帮。”
话落,虞时也停顿瞬,紧接着扯下嘴角,千万别叫他知晓那捕网是谁埋……
自那日闹个大乌龙后,虞锦在房里静思己过好几个时辰,再没踏出过阁楼,只三五不时遣生莲去打听南祁王伤势。
生莲道:“段侍卫说王爷伤得极重,暂还不能翻身平躺,不过今日倒是能动动胳膊、自己喝药。”
虞锦细眉蹙起:“太医如何说?背上肉能长好?可会留疤?要修养到几时才能大好?”
生莲顿顿说:“姑娘何不亲自去瞧两眼,奴婢这两日隔两个时辰便往殊雲阁跑,段侍卫还问呢,姑娘何时去看看王爷?”
虞锦闪躲地撇开头,囫囵道:“快拿上药,阿兄该喝药。”
众所周知,成玥公主与永安郡主虽为年龄相仿表姐妹,但自幼便很不和睦,这不和睦主要体现在成玥数次争锋相对上。
永安自幼就稳重听话,言行举止无可挑剔,得皇祖母疼爱便罢,连父皇都时常要她同永安学习,成玥理所当然恨极永安,处处刁难。
可她绝不敢害人性命呀!若是永安因她丧命,单是想想此事便令人胆颤……
好在不出刻钟,便有宫女匆匆来报:“太后、太后娘娘!永安郡主回来!”
太后如何成玥不知,但她是结结实实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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