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为证明他那条中华没白收,工头强调:“按着规定,外人是不能进,甲方天天给们开安全生产会,你不知道冒多大风险,跟领导磨破嘴皮子,才争取这个机会。”
“是是是,您辛苦。”王卫国说,“多亏您,不然可点办法都没有。”
工头:“说起来,你要拿什东西?如果是什值钱物件,恐怕要白跑趟,这里封围挡之前,还空好长段时间,有什好东西,早就让人捡走。”
“倒不值钱,就是个破盒子,家老太太嘴里总念叨,哎,也不知到底有没有那东西
“顾经理,抽支烟?”工头点头哈腰地给他递烟。
跟现场是很累,抽支烟确有助于解乏,但顾江阔还是没接——姜糯不喜欢烟味——他摇摇头,问:“有事?”
工头讪讪收回烟,笑道:“有件小事,不敢做主,跟您汇报下,是这样,有哥们儿,家就住这里,这两天在家大扫除,发现丢样挺重要东西,想着也许是搬家时候忘拿,落在老房子里,所以想来找找,可是现在围挡全封上,按着规定外人都不能进。”
顾江阔在工地干过,也大概知道工头和甲方、监理等等几方之间关系,关系处好,合作会更有裨益,所以无伤大雅小忙,他自然愿意帮,“可以,让他进来吧,别忘找顶安全帽给你朋友戴上。”
“好嘞!”工头高兴地说,“谢谢顾经理!”
屋继承纠纷”。
但这些就足够,顾江阔几乎不用询问,就判断出,这是王卫国在威胁他。
原来他真要走法律程序吗?顾江阔心里甚至生出种‘果然来’感觉,那柄悬在头顶多时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反而让他感到阵踏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不就和他法庭上见,顾江阔当然不想失去这笔‘巨额’拆迁款,可从继承法规定上讲,这场自己大概率是要败诉。
王卫国在围挡外等半天,心里七上八下难捱。
他其实不认识工头,是通过单位领导,拐弯抹角地找好几层关系,才终于跟人家说上话,没想到那工头挺黑,不过是举手之劳,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他条中华,不过为进老房子找东西,王卫国还是咬牙给。
“定要找到啊。”王卫国小声说,还有模有样地双手合十,“条中华挺贵,希望这钱别白花!”
“哥们儿,念叨什呢?”工头忽然出现,揶揄道,“走吧,都跟们领导说好,不能让你白花钱!”
被这样直白地拆穿,王卫国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地跟上去,“麻烦您。”
可王卫国为什要再次威胁自己,而不是直接告自己呢?难不成他忽然顾念起亲情,不愿意把事情做得太绝?
可顾江阔很快便没时间思考这些问题——比开庭更早是开工。
早已搬空旧城区,四周全都围上尺寸标准蓝色铁皮围挡,写着“姜氏房地产公司”logo。
算上周末,顾江阔每周基本有三天时间都泡在工地,戴着管理人员才能戴红色安全帽,巡视、处理现场,因为上学而刚养白点皮肤再次沦陷。
顾江阔不怕吃苦,但在工地上忙起来,已经连两个星期没见到姜糯,心情便直有些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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