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禾缓过神,将信将疑地问:“真是金鸡纳霜,真不是砒霜?”
韩秀峰冷冷地说:“长生手里还有呢,任老爷不信大可尝尝,看会不会死人。”
“误会,误会,就说是误会。”钱俊臣又打起圆场。
“只是
费二爷不光读圣贤书也读医书,虽然医术不高但这些年在京城就靠帮人看病写方子维持生计,凑到任二跟前嗅嗅,忍俊不禁地说:“行之,幸亏没拉志行去衙门见官,不然真不晓得该怎收场。”
“二爷何出此言。”
“罐子里不是砒霜,而是治病救人良药!”
“什?”任二不敢相信自给儿耳朵,时失神竟没捧着陶罐,只听见啪嗒声,陶罐摔得四分五裂,白色粉末撒地。
“你龟儿子晓不晓得这药多金贵!”院子里全是老爷,直没敢开口潘二急,赶紧挤进来蹲下收拾。然而前两天刚下过场雪,地上泥泞不堪,他手脚再快也只搜集小把,其它转眼间全化进泥水。
任二说搜就搜,先从韩秀峰等人之前住东屋搜起,翻半天没搜到砒霜又去搜厨房,搜完厨房又去搜堂屋和东厢房,结果真被他搜出个装满白色晶状粉末小陶罐。
“大哥,搜到!二爷,何老爷,您二位瞧瞧,铁证如山!”
“志行……”费二爷不敢相信这是真,紧盯韩秀峰。
韩秀峰却像没事人般笑问道:“搜到?”
“搜到,韩四,倒要看看你龟儿子咋狡辩,”任二捧着陶罐让任禾先看,任禾看完又捧去给费二爷、钱俊臣、何举人、刘举人看,像天桥卖艺似转圈,回到韩秀峰面前:“韩四,瞪大你狗眼瞧瞧,这是啥?还说没包藏祸心,还说没砒霜,现在铁证如山,看你也别狡辩,要当着们面吃口,要跟们道去衙门见官!”
费二爷从潘二手里捏点送到嘴边舔舔,嘱咐道:“别这抓着,赶紧去找张油纸包起来。”
“二爷,就剩这点……”潘二心疼要死,哭丧着脸不晓得该说啥好。
“这点也值四五十两,”费二爷转过身来看着手指上有且仅有那点药,惋惜地叹道:“好药,真是好药,可惜,要是没摔没洒能救多少条人命啊!”
“二爷,你是说这些不是砒霜?”钱俊臣惊诧地问。
“什砒霜,这是金鸡纳霜,是专治疟疾和热病圣药!康熙爷当年患上疟疾,太医院束手无策,幸得洋人进献此药,果然药到病除。”费二爷也很心疼,虽然没患上疟疾却把手指上那点药末舔得干干净净,尽管药很苦却品得脸陶醉。
韩秀峰禁不住笑道:“明明晓得这是砒霜还让吃口,任二,你龟儿子心肠好歹毒。”
任二咬牙切齿地说:“你龟儿子能做初,咋就不能做十五,谁让你包藏祸心想害哥!”
任禾悬着心终于落下,逼视着韩秀峰问:“韩四,别故作轻松。事到如今,你有啥好说?”
钱俊臣不想把事闹大,竟打起圆场:“行之,韩四买砒霜不定是要害你,砒霜既能害人也能入药,再说会馆有许多老鼠,买点砒霜回来药老鼠也正常。要晓得志行现而今是会馆首事,这些全是他份内事。”
韩秀峰没想到关键时刻他能站出来说这番话,心里真有些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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