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去!”
“为什不能去?”
“陈院长,你是见过世面,何况这关系着景俊性命,可不能犯糊涂。”冯掌柜放下布,坐下道:“你要是去泰州韩老爷会怎想,你真要是就这去,这事就没回旋余地。”
“晓得这是下下策,可除此之外还能怎办?”
“这不是还有个月吗,先别急,你就这每天去衙门求见,天求见两三次,就不信韩老爷次都不见。只要能见着,只要能说上话,景俊事也就能有转机。”
……
外面人以为陈有道今天没来,其实陈有道天亮就来,正坐在布庄里等消息。
街坊邻居议论他在里头听得清清楚楚,既担心已经被关天夜儿子又羞愧,以至于不敢走出布庄去衙门。
冯掌柜晓得他此时此刻感受,边整理刚进布边劝道:“陈院长,别往心里去,他们晓得什,他们就晓得嚼舌头!”
“别再喊院长,已经不是院长。”
银子。”
“是不是嫌少?”个老爷子神神叨叨地问。
“江老头,你想哪儿去,韩老爷真不是方老爷那样贪,,g,”个卖菜小贩挤进来道:“以前巡检老爷家人上街买菜,全跟们算什官价。韩老爷家人买菜,全是按市价,该多少钱就多少钱,连说话都客客气气。”
“真?”
“骗你们做什,不信去问问钱瘸子。”
“怎就不能喊,就算做天院长你也是院长。”
陈有道不在乎别人怎称呼他,又忧心忡忡地说:“顾院长说韩老爷就是不松口,非要把家景俊送州衙,还说什要杖百流三千里。杖百也就罢,流三千里可不是开玩笑,那是要景俊命,那是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流三千里,不是去烟瘴之地就是去宁古塔那样苦寒之地。且不说能不能活着走到流放地方,就算命大到也是给人做牛做马,这辈子都别想再回来,真是生不如死。
冯掌柜心想你早做啥去,嘴上却劝慰道:“陈院长,你先别着急,景俊这不是还没被送州衙吗,就算送那也要等到年后衙门开印。有整整个月时间想办法,好好想想,定有办法。”
“他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能有什办法?”陈有道紧攥着拳头,想想又说道:“等会儿再去求见次,他要是再不见,就去泰州拜见学正,求学正帮去跟知州大老爷说情。”
“不用问钱瘸子,问就行。”卖烧饼张贵守着他烧饼炉,探头道:“衙门这两天全在这儿买烧饼,昨天买七十个,早上又买七十个,两文个,全按市价。说买这多送几个,你们晓得韩老爷家人是怎说?”
“怎说?”
“人家说做小买卖赚点钱不容易,该多少就多少,不占便宜!”
“哎呀,这说们海安真来个包青天!”
“这是,不然怎会上任就四处抓人,早该抓,那些家伙被关进班房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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