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见,是被抬回来。陈院长,你别着急,他只是被伤着,伤好像是胸口。”
正说着,储成贵拿着张告示从衙门里走出来,用浆糊把告示贴在左边墙上。
个识字老者仰望着告示,摇头晃脑地念道:“署理海安巡检事韩示,今有运河贼匪李昭寿等杀人越货、贩运私盐,骚扰地方,罪大恶极,不可不痛加歼戮,以示惩创。年前收押之人犯陈景俊、马国忠等愿痛改前非,将功赎罪,帮同官差查缉该伙贼匪……”
个妇人听不懂这些,急切地问:“二爷,别咬文嚼字,告示上到底说什呀?”
不等韩秀峰开口,许乐群便笑道:“张老爷放心,搁不多久,最迟明天早这些盐就会变成白花花银子。”
“这就好,”张大胆想想还是不太放下,也吩咐道:“老五,你别回去,你也在这儿守着。”
“行!”
“余叔,把人犯押上来!”
随着韩秀峰声令下,夜里擒获私枭和船工水手个接着个被架上岸,紧接着是重伤泼皮,然后是阵亡泼皮,最后是死私枭。初二是拜年日子,镇上人起得早,开门就见这阵势,不会儿就传开。
不清点不晓得,清点吓跳。
尽管之前做那多准备,天时地利人和全占,竟还是死九个,重伤十六个,并且这十六个很可能活不几天。轻伤更多,包括张大胆和余有福在内几乎个个挂彩,只有大头毫发无损。
不过收获也很大,不光查获十六船私盐,擒获九个私盐贩子,在厮杀中被砍死或被乱棍打死私枭共二十二个。还擒获三十多个船工水手,不过他们到底是不是卖苦力有待甄别。此外,潘二还带着人从擒获私盐贩子、船工水手和死私盐贩子身上翻出不少银钱,折银估计有八百多两。
唯遗憾是所有人都看见匪首被鸟枪打中,可河港就这大,河水就这深,匪首叫嚣时拿那杆自来火鸟枪都捞上来,却没捞着匪首尸身,八成是没被打中,估计趁乱跑。
韩秀峰不想再呆在这个阴森森乱葬岗,也不想再看见那些刚死人,让村里保正、甲长找来三条船,把尸体装上船连夜送往海安,他和张大胆则带着大队人马把查获盐船和擒获私枭连夜押往海安。
陈有道听到信儿就跑到衙门口,只听见街坊邻居们指着地上血迹议论纷纷。
“韩老爷不晓得从哪儿收到消息,帮私枭运盐从们这儿过,去泰州调兵又来不及,就让年前抓那些泼皮将功赎罪,帮同皂隶弓兵去查缉。私枭你们是晓得,全是亡命之徒,他们杀得昏天暗地、血流成河,死上百个!”
“老杨,家景俊去没?”陈有道急忙挤进去问。
“陈院长,你家老三……你家老三……”
“赶紧说呀,家景俊到底怎?”
这路不远也不近,又是夜里行船,快不起来,船队抵达城隍庙前缺口时天已经亮。
“韩老爷,盐怎办?”张大胆笑问道。
“就搁船上吧,这多盐背岸上去也没地方存放,”韩秀峰爬上岸,回头道:“大头,你带几个人在这儿守着。余叔,你把这些人犯全押上岸。”
“是!”
“韩老爷,总搁在船上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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