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留馆,云飞兄前途无量啊!”韩宸拍拍大头胳膊,随即转身笑道:“士衡贤侄,劳烦你带个路。虽说角斜离海安不远,之前也从这儿经过好几次,但次也没上过岸,巡检司衙门在哪儿还真不晓得。”
原来真是韩老爷同乡,张士衡心想他乡遇故知是好事,但这个竹杠就没法儿敲,再想到富安、安丰和栟茶盐课司大使不可能跟韩老爷也是同乡,心思又活络起来,急忙躬身道:“韩大使这边请。”
……
在海安这地方遇着同乡太不容易,大头激动得连招呼也顾不上打就撒腿跑衙门去给韩秀峰报信,韩秀峰样没想到角斜场盐课司大使竟是大足人,急忙来仪门前迎接。
同乡就是同乡,真假不,假得更真不。
“巧,本官不但与令叔乃同宗,还与令叔乃同乡。”
“韩大使,您也是重庆府人?”
“本官老家大足,士衡贤侄或许没听说过,不过令叔定是晓得。”
“韩大使,您是大足人,大足晓得,还去过呢!”在海安这地方遇到同乡,大头激动不已,兴高采烈地跑到河边,边帮船工系缆绳,边咧嘴笑道:“是跟家少爷从巴县老家来,韩大使,柴家巷顾老爷您听说过没有,璧山费二爷您认得不,还有江北厅杨举人?”
“听说过,没想到你也晓得!”听到久违乡音,韩宸不但松口气而且禁不住笑问道:“小兄弟,你姓啥叫啥,你是在哪儿见着费二爷?”
,要是不豁出去跟私枭干,等过完年衙门开印,不但真会被押往泰州,而且真会杖百流三千里。
就在他们暗暗心惊之时,东边河面出现灯火。
大头下意识站起来,弓兵刘二更是扯着嗓子问:“谁,大晚上去哪儿?”
“们是角斜场,角斜盐课司韩老爷来见你们海安巡检司韩老爷,还不赶紧去通报!”
说曹操,曹操到。
韩秀峰在门口跟韩宸寒暄番,便让王千步赶紧去准备酒菜,然后把韩宸请到二堂左侧签押房。
“志行,要不是你差人去送信,真不晓得这
“姓袁,叫大头,是跟家少爷在京城见着费二爷。后来费二爷要回老家,就让家少爷做会馆首事,们是把会馆翻建好再来这儿上任。”
“费二爷回老家?”
“去年会试放榜他老人家就回去。”
韩宸爬上岸,边示意随从把礼物从船上抬上来,边笑问道:“这说翰林院检讨吉老爷你也见过?”
“见过见过,吉老爷常去会馆,也常去他家,不过吉老爷不是翰林院检讨,现而今是翰林院编修,到底编啥修啥不晓得,只晓得他升官。”
张士衡立马站起身,走到“缺口”边拱手道:“晚生张士衡奉家叔之命在此恭迎韩老爷大驾。”
个瘦削身影钻出船舱,站在船头问:“你是韩老爷侄儿?”
“禀韩大使,家父与海安巡检司韩老爷乃世交,家父在四川盐茶道吴大人那里效力,便把士衡托付给韩老爷。”
“原来令尊与韩老弟是好友。”角斜盐课司大使韩宸借着岸上火光,看着停泊在河边那十几条船,不动声色问:“士衡贤侄,听说令叔是重庆府人?”
“正是,家叔乃巴县人氏,而巴县正是重庆府首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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