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好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是作啥孽,咋就遇上这倒霉事!”韩宸连拍几下桌子,随即拱手道:“韩老弟,你是没去过盐场,你要是去过就晓得堵漏哪有那容易!”
“虽没去过盐场,但也晓得堵漏没那容易,可那是整整三十多船盐,就算再难堵也不至于透漏这多!再说您二位治下灶户灶丁年拢共才能煎多少,您二位衙门年拢共才核收核销多少?”
这是件倒霉事,也是件压根儿解释不清事。你要是非说这个盐课司大使不好做,那有得是人愿意来做。
总而言之,韩宸断定景同庆只能自认倒霉,故作无奈地问:“志行老弟,张光成到底想咋样?”
韩秀峰不想跟景同庆绕圈子,直言不讳地说:“景兄,裕之兄,不是小弟非要帮张光成说话
景同庆来巡检司衙门前,在张士衡陪同下看过查缉私盐,甚至去船上看过堆在船舱里几十具私枭尸首,晓得宴无好宴,坐下来便开门见山地问:“韩老弟,你擒获那些私枭呢?”
“全在外面班房关着呢。”
“有活口就好,他们有没有招供盐是从哪儿买?”
韩秀峰放下酒壶,看看垂头丧气韩宸,随即看着景同庆道:“裕之兄刚跟秀峰道审过两个私枭,越审小弟越糊涂。景兄、裕之兄,据小弟所知您二位衙门下设团灶,每灶有户、有丁,每百十户编为团,设有十名总催。剩余百户编为甲,设有甲首。场内灶户灶丁煎煮多少盐,多少盐入公垣,完纳多少盐课,环环全有章法,照理说不应该透漏,就算透漏也不会多,可小弟竟查获百多万斤,算上州衙查获多达近三百万斤,骇人听闻,这多盐到底是怎透漏出来,还请二位老兄解惑?”
近三百万斤!
,纸包不住火,真要是查到底,富安那几个场商脱不开干系。”
韩宸正准备开口,外面传来阵脚步声。
二人刚放下酒杯,张士衡就敲门道:“韩叔,栟茶场景老爷到。”
“有请!”韩秀峰想想又吩咐道:“士衡,把景老爷请进来之后你就回河边,要是见着安丰场黄老爷和富安场王老爷,就把他们请到大堂稍候。”
“好。”
景同庆大吃惊,下意识问:“裕之,你审过?”
“刚听过审,”韩宸长叹口气,又叹道:“身为盐课司大使,韩某愧对朝廷,有负圣恩。”
栟茶紧挨着角斜,景同庆以为查获私盐也有从栟茶场透漏,顿时惊出身冷汗,因为这事要是奏报朝廷,不管他跟私枭有没有关系,光个失职就能让他丢官。
韩秀峰举起酒杯,追问道:“景兄,张家二公子正在驿铺等着呢,您说这事该咋办?”
景同庆可不敢拿乌纱帽开玩笑,禁不住回头问:“裕之,你说呢?”
张士衡应声,不会儿便把个四十多岁官老爷请到二堂。
韩秀峰拱手相迎,韩宸跟换个人似苦着脸跟栟茶盐课司大使景同庆打个招呼,随即耷拉着脑袋起回到右侧公房。
“景兄,您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小弟备桌薄酒,就等您大驾。”
“韩老弟,你也太客气。”
“大过年劳驾您连夜赶海安来,理当备酒给景兄和韩兄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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