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点好啊,天高皇帝远,这官做得才有意思,而且不用担心太平贼匪。”
琴儿想想又愁眉苦脸地问:“可走那远,他啥时候才能回来?”
“等赚到钱就回来,”段吉庆能理解女儿心情,想想又劝慰道:“他在县衙帮那多年闲,啥事没经历过,比那些举人进士会做官,做得那个巡检又是个肥缺,想赚钱很容易,估摸着最多三年他就能回来跟你们娘儿俩团聚。”
“已经走年多……”
“路上时间不能算,在京城时间也不能算,只能从做上官那天开始算。”段吉庆笑笑,又说道:“最多再等三年,要是三年之后志行升官回不来,就让你姐夫和柱子、幺妹儿送你们娘儿俩去跟他团聚。”
“辞差事,把衙门差事辞。”
琴儿愣愣,旋即惊问道:“爹,衙门差事干好好,你为啥要辞?”
“要是搁以前,这差事说啥也不能辞,可现而今不比以前。去年为帮志行翻建会馆筹款,跟顾老爷走那近,跟平时不咋打交道士绅经常走动。看似风光,其实不晓得有多少人妒忌。顾老爷健在时没啥,就算府台也得给他老人家面子。现而今顾老爷不在,要是还那张扬就不只是遭人忌,搞不好还会被小人暗算。”
“可是把衙门差事辞你做啥?”
“不但不会没事做,或许会比之前更忙。”辞掉府衙兵房经承差事,段吉庆是经过深思熟虑,为搏个好名声连缺底都没卖,笑看着琴儿解释道:“们不是跟人家合股做边茶买卖吗,开春就要收茶,反正有得忙。”
吉云飞觉得这个年过得没意思,段吉庆这个年则是压根儿没过好。
腊月二十七中午,顾老爷吃完捎午准备去街上转转,没想到站起来就眼前黑晕倒,家人赶紧去找郎中,结果去找郎中人刚跑出门顾老爷就没气息。
段吉庆接到噩耗就赶到柴家巷,见顾家人乱成团只能留下帮着操办丧事,每天早出晚归,直忙到正月十八才消停。
好久没抱小外孙,结果赶到女儿家看,狗蛋竟睡着。
段吉庆只能俯身亲亲狗蛋小脸,回到堂屋里坐下喝茶。
“真?”
“骗你做
琴儿禁不住笑道:“爹,没别意思,只是你在衙门当那多年差,说辞就辞有点不习惯。”
“其实也有些不习惯,走出衙门就觉得心里空荡荡。不过辞也好,太平贼匪作乱,天下不太平,衙门差事是越来越难干。”
“爹,你说贼匪会不会去狗蛋爹那儿?”
“放心吧,不会,你是不晓得江苏有多远,看过两江舆图,志行不只是在江苏,还在江苏最东边,他做官地方就在海边上。天涯海角,说得就是他那儿。”
“原来这远,说咋这久都没封信呢。”
琴儿边做着针线边好奇地问:“爹,今天咋回来得这早,顾家那边事是不是全办妥?”
“哪有这快办妥,这才过‘三七’。”段吉庆轻叹口气,放下茶碗道:“不过这几天是没啥事,其实早上也没去柴家巷。”
“没去柴家巷,那你大早去哪儿,娘说你吃完早饭碗就出去。”
“去趟衙门,等到中午才等到府台。”
“等府台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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