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边招呼二人进屋,边苦笑道:“徐老鬼这官还真不是做上,人家是考上。”
“考上又怎样,就算他是进士出身也不能不遵朝廷法度!”
“李兄,你这话说在点子上。”韩秀峰坐下来,端起茶杯问:“张兄,许乐群得意忘形也就罢,毕竟姓许没见过啥世面,不晓得天高地厚,拿根鸡毛就敢当令箭。刚才这个姓胡跟许乐群差不多,只是徐老鬼为何也敢在们泰州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张光成愣愣,脸无奈地看着二人道:“
“姓韩,你等着,徐老爷不会饶过你!”
“胡先生,别说,们赶紧走吧。”
李昌经回头看看被搀扶走胡师爷,禁不住问:“韩老弟,你是这是做什?他可是徐老鬼人,你怎能说打就打?”
“李兄有所不知,这龟儿子是徐老鬼派来监军,居然口出狂言要脑袋,竟敢以下犯上,你说能轻饶他!”
“他……他敢这说?”
等张光成和李昌经把镇上乡约、保正和几个甲长介绍给余青槐等带兵海安士绅,安排好四百多乡勇晚上住哪儿吃什回到励材堂时,胡师爷正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他屁股已被打得血肉模糊。
他带来十二个绿营兵丁显然没他说得那不怕死,面对几杆自来火鸟枪老老实实摘下牛尾刀,排成队蹲在墙根儿下,双手抱着脑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吉大吉二刚才挥舞着板子打胡师爷屁股时候,韩秀峰也没闲着,已经写好封信和几份供词。
“吉大,让他们几个在供词上画押,再摁个手印。”
“是!”原来秀才老爷屁股样可以打,吉大从未如此兴奋过,接过供词就跑去让那些绿营兵画押。
“骗你做什,徐老鬼打算让们驰援扬州,说是驰援扬州其实是让们去阻截贼匪保泰州,可又不相信们,竟派这龟儿子来做监军,说啥子韩秀峰要是敢临阵脱逃,他就要砍脑袋,还说啥子乱世用重典,徐老鬼只能先斩后奏,斩完之后再跟朝廷请罪。”
“他娘,他以为他是谁!”
“所以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是可忍孰不可忍,徐老鬼欺人太甚!”张光成越想越窝火,忍不住踹门脚。
被个师爷欺负到头上,李昌经同样郁闷,恨恨地说:“姓胡没大没小也就罢,徐老鬼难道也不懂规矩,他真以为他是钦差大臣,真不晓得他这清军总捕同知是怎做上!”
张光成和李昌经大吃惊,正准备问问到底怎回事,韩秀峰竟走到胡师爷身边,看着正忙着画押摁手印绿营兵说:“徐老爷话胡先生带到,徐老爷让胡先生送来兵器本官也收到,这儿没胡先生啥事,样没有你们啥事,等会儿去找扇门板把胡先生抬回去,路上小心点,可别把胡先生磕着碰着!”
带头绿营兵心想徐老鬼不好伺候,眼前这位年轻老爷样不是个好惹主儿,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他是想打谁就打谁,连主人都不带看。心想要是不走,搞不好真会跟胡师爷样被打个半死,急忙道:“遵命,小遵命。”
“那还蹲着干嘛,赶紧把胡先生抬出去。”
……
十几个绿营兵刻不敢耽误,急忙爬起来把胡师爷搀扶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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