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成贵不晓得周兴远是何方神圣,只晓得能让韩老爷以礼相待绝不是般人,连忙拱手道:“禀老爷,桥板和桥上木头不能烧,们要在东岸扎营,这些木料拆过去有用。”
“原来如此。”周兴远想想又说道:“这桥桩没那容易烧,就算有火油
“禀韩老爷,二少爷率姜槐他们去收拢民船。”
“已经收拢多少?”
“这边收拢四十多条,全是系在岸边时半会儿找不着船主,就这烧掉可惜,们就把船全划东岸去。”储成贵指指已经拆五六丈万福桥,接着道:“韩老爷,从桥上过不去,得劳驾您坐船。”
这是座百五十多丈长木桥,为不影响船只通行,桥中间留两个大桥洞,桥洞上建有两个亭子,桥洞两侧全是密密麻麻木桩,晚上看不清,大白天真是蔚为壮观。
这座木桥建时间也不长,据说是道光二十六年扬州几个大盐商出资两万多两修建,横跨廖家沟,桥东是引江,既是泰州、仙女庙和邵伯等地通往扬州陆路必经之地,也扬州通往苏北腹地唯要道。可惜命途多舛,建成没多久,便要毁于战火。
从大桥镇上岸,赶到万福桥天已经黑,而桥头不但灯火通明而且挤满人。
太平贼匪已杀到扬州消息传很快,附近百姓尤其士绅不敢久留,拖家带口全涌这儿,打算过河去泰州等地方暂避。但为阻挡贼匪长驱直入,张光成已命堂弟张光生领着百多乡勇正连夜从西头往东边开始拆桥,百姓们过不去,只能靠桥下十几条船渡河。
张光成担心急着过河百姓中有*细,让储成贵带着四十多个乡勇,在附近士绅帮助下盘查。本地人可以渡河,本地口音也可以,操外地口音又没人作保个也不许上船!
大头挤到前面,踮起脚跟喊道:“储班头,储班头,们回来!”
储成贵愣,旋即欣喜地跑过来问:“大头兄弟,怎就个人,韩老爷呢?”
韩秀峰走到桥头看看,指着依然竖在河里那些木桥桩问:“桥桩怎还在?”
“韩老爷,这些桥桩跟生根似拔不动!”
“拔不动也得想办法拔,要是不拔掉,贼匪铺上桥板就能过去!”
“小晓得,张光生也晓得,他说先拆桥板,等把桥板全拆掉再在桥桩上泼火油,点火把这些桥桩全烧掉。”
周兴远本以为廖家沟只是条沟渠,怎也没想到廖家沟竟如此之宽,看着直延伸到夜色里桥,忍不住问:“既然早晚要点火少,那拆它干嘛,不然把火烧掉算。”
“在后头呢,你这儿咋这多人,家少爷挤不过来。”
“全是逃难,有什办法,”看到大头储成贵也很高兴,立马回头喊来几个乡勇,挥舞着刀呵斥道:“韩老爷驾到,全给肃静,全给老子回避!”
正月里起查缉过私盐个乡勇反应过来,立马拿起搁在边锣哐哐哐连敲几下。得知韩老爷回来,白米团和曲塘团乡勇仿佛有主心骨,个比个激动,不约而同抄起腰刀凶神恶煞般冲进人群,硬是开出条道。
官老爷驾到,百姓们吓得急忙避让。
韩秀峰顾不上安抚,带着周兴远走过来,边走边问道:“成贵,二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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