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贼匪有炮,打炮可不是儿戏,民壮们大多没见过那阵仗,是不能慌,二是要记得躲避。来得及进壕沟就进壕沟,来不及进壕沟就赶紧趴下。”
“晓得,早上也交代过。”
……
“遵命!”
“下面弟兄也给听清楚,装药装弹全给麻利点,你们全在墙后头,贼匪又打不着你们,有什好怕,所以用不着慌!”
“陆哨长,放心,们晓得怎装。”
“好,等会儿在枪上全系上绳子,有绳子往下放方便,装好弹药往上拉也方便。”陆大明回头看看守墙其他乡勇,接着道:“弟兄们,们不晓得贼匪会从哪边攻,说不定会从三面起攻,总之们使枪弟兄不会只守这儿,墙上又只有这大点地方,到时候他们要去西墙或东墙劳烦你们让个路。”
“陆哨长,你放百个心,们有轻重,怎也不会挡你们路。”
乡勇们回营,大营里再次忙碌起来。
火器只有集中起来使才犀利,韩秀峰早在前天就把海安、曲塘、白米和姜堰等团鸟枪、抬枪连同枪手道划入陆大明甲哨,编成支抬枪队、两支火枪队和支专使自来火鸟枪快枪队。
陆大明依然是哨长,他深感责任重大,吴文铭昨天从对岸回来,他就跟吴文铭打听过陈虎陈彪兄弟在对岸是怎阻截贼匪,觉得人专事瞄准放枪,人专事装弹办法好,昨晚又从海安、白米等团调来六十多个会装弹药乡勇,他甲哨也由此变成全营人最多哨,跟个团差不多。
大战在即,他刻不敢耽误,站在南墙上指着营外那几根不显眼木桩,扯着嗓子吼道:“全给看清楚,最远那几根桩离们这儿百五十步。贼匪走到桩那儿抬枪队和鸟枪队才能放枪,全给瞄准点儿,只打自个儿前面,打排枪,别冲个地方打!”
“晓得,就打前头。”个鸟枪手应道。
“好,这就放心。”
与此同时,吴文铭正在下面跟自愿留下来帮着守营几个本地生员说道:“这些竹篙顶头全削过,不怕万就怕万,贼匪真要是攻上墙头,们就领着青壮们用这些竹篙把贼匪捅下去!”
“吴先生,们是不是也分成几队,队协防面墙?”个生员问。
“们拢共就百十号人,不能再分兵,何况们还有其它差事。”吴文铭卷起袖子,指着壕沟边个水塘道:“周先生守过江宁,见识过贼匪是怎攻城,周先生说贼匪八成会火攻,不管贼匪往营里射火箭,还是往营扔火药包,只要有地方起火,们就得赶紧把火灭。”
“行,们全听您。”
上官说话居然敢插嘴,陆大明回头瞪那个没规矩鸟枪手眼,接着道:“火枪队什长、伍长在不在?”
“在!”
“把手举高点!”
“噢。”韩老爷和张二少爷他们全在箭楼上,大头和吉大吉二等亲兵也全挤在墙上,几个什长、伍长不敢怠慢,连忙把手举高高。
陆大明再次抬起胳膊,指指离墙外壕沟不远那几桩:“这几根桩是你们火器队记号,下桩时量过,离墙二十二步,贼匪冲到桩这儿你们鸟枪就能打着。跟抬枪队和快枪队样,不许擅自放枪,要听号令,要放就放排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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