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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蹲在边伺候苏觉明突然想到他和周兴远在仙女庙时几乎天天去青楼,而韩老爷却直孤身寡人,连个暖床丫头都没有。
想到各盐场自产粮直是不够吃,那些运商在把盐卖到湖广之后不会放空船回来,而是把湖广粮再贩卖到沿海各盐场,李致庸这才意识到韩老爷想得更远。
他正暗自感慨,突然发现韩老爷好像愣住,顺着韩老爷目光望去,只见个身材苗条妙龄女子,正跟余三姑道提水浇河边菜地。
“四爷,四爷……”
“哦,刚才说到哪儿?”韩秀峰缓过神,带着几分尴尬地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致庸也忍不住多看几眼,边看边笑道:“好像是任院长家女公子,不然也不会跟三姑起干活。”
外面乱成团,韩秀峰却很清闲。
送走路过海安去各场巡察郭沛霖,又换上粗布长衫,戴上斗笠,坐在明道书院后面河边钓鱼。顾院长等士绅轮流作陪,今天正好轮到昨天刚从白米回来李致庸,见坐半天没鱼咬钩,又忍不住说起招兵练兵事。
“四爷,那多青壮来投奔,您为何个也不收?”
想到吉大吉二他们光宗耀祖回来后,有好多村里后生坐不住,也想建功立业,成群结队来投军,韩秀峰就笑道:“不是不收,而是不敢收。”
“全是乡里子弟,最可靠不过,为何不敢收?”李致庸不解地问。
韩秀峰刚才之所以走神,是因为那女子背影越看越像远在巴县老家琴儿,心不在焉地说:“是吗?”
“定是,没想到任院长家千金竟出落如此标致。”李致庸笑笑,又说道:“生在扬州城里女子就是不样,据说琴棋书画没她不会。别说海安,就是泰州也找不出几个这样才女。”
韩秀峰笑道:“任院长膝下无子,就这个掌上明珠,自然要悉心教导。”
“以前膝下无子,以后不见得还是,这不是续弦吗,三姑看就是个能生养,说不定真能帮任院长生个大胖小子,给任院长传宗接代。”
“这倒是,你这说倒给提个醒,以后可不能再让三姑干重活。”
“因为收下他们就得管他们饭,别看们现在有点粮,但那点粮能够吃几天?与其收下他们,不如让各村办团练,让陆大明、梁六和吉大吉二他们去各村帮着先操练,等将来真要是有战事,再招他们入营。”
想到让各村办团练,让那些青壮在自个儿家门口操练,既不要发饷也不用管饭,李致庸不禁笑道:“寓兵于民,这好办法怎就没想到呢!”
“你不是没想到,你是光想着有郭大人在,们就不用为粮饷担忧。”韩秀峰提提鱼竿,接着道:“跟你不样,得想长远点,万郭大人调任怎办?所以得未雨绸缪,先存点粮饷,以便不时之需。”
李致庸点点头:“这倒是,们是得想长远点。”
韩秀峰笑笑,又说道:“手里有粮,心里才不慌。现而今不比往年,水路梗阻,安丰、富安等场盐运不出去,外面粮样运不过来,盐场那多灶户盐丁存粮定不够吃,们现在多存点,万各场闹饥荒,郭大人还能从们这儿调粮去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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