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那可是举人!”顾院长想想又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时任太常寺少卿雷以诚想个变通办法,
“也是啊,可人家官大,再说朝廷又准,们能怎样,难不成让那两个候补官滚蛋,不让他们在海安设卡?”
“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让他们设。”顾院长轻叹口气,无奈地说:“方士枚估计是穷疯,看他那样好像挺热衷。”
“不管怎说他是巡检,那两个什委员又要他出人出力,收到钱自然要跟他们分肥,他能不热衷?”余青槐嘟哝几句,想想又说道:“韩老爷,听那两个候补官说雷以诚请旨设厘金局,是他个姓钱名江幕友献计。”
韩秀峰沉吟道:“看没这简单。”
“韩老爷何出此言?”
再想到海安这地方那些女子粗手粗脚,别说韩老爷看不上,连他苏觉明都看不上,突然冒出个念头,嘴角边勾起丝笑意。
韩秀峰压根儿没回头,自然看不见苏觉明表情,就算看见也不晓得他在想啥,正琢磨着这儿没鱼咬钩,是不是换个地方钓,顾院长、余青槐和王千里三人竟沿着河边跑过来。
“顾院长,您老怎来,您老慢点,看着点脚下!”
“韩老爷,有事,有大事,仙女庙来人!”
“到底啥事?”
“征粮加耗,设卡收厘,谁不会啊,谁又不想?只是大清有‘永不加赋’祖训,谁也不敢提罢。”韩秀峰抬头看着众人若有所思样子,接着道:“前段时候觉明不是从清江浦带回几封京信吗,信里提到朝廷为筹饷让四川等省捐输广额,黄御史在信里说这主意就是雷以诚想出来。”
“捐输广额,什意思?”顾院长好奇地问。
韩秀峰耐心地解释道:“贼匪作乱,朝廷不是缺银子吗,还在京城做会馆首事时,户部就曾疏奏推广捐例,奏请捐纳举人和生员,好像是捐举人五千两,附生三百两。”
“举人都能捐,那们这些读书人还读什书,还去考什功名?”顾院长大吃惊。
“顾院长,连您老都觉得这是个馊主意,万万不可行,更不用说京里那些科举入仕科道言官,反正是掀起轩然大波,这事也就这不之。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要是连举人都能捐,别说五千两,就是万两,砸锅卖铁也要捐个。”
顾院长走到他身边就急切地说:“刚刚来两个人,个姓陆候补知县和个姓杨候补县丞,是拿着刑部侍郎雷以诚公文来,说雷大人为筹饷奏请朝廷在仙女庙设个什厘金局,他们现而今是厘金局帮办委员,打算在们海安收过往商货厘金,这会儿全在巡检司,要方士枚派几个弓兵跟他们道去中坝口设卡。”
“雷以诚不是左副都御史吗,怎成刑部侍郎?”韩秀峰下意识问。
“升官,应该是刚升不久。”
“来那两个人有没有说这厘金怎个收法?”
“过往商货每千文抽取三、四十文不等,”顾院长坐到李致庸让出板凳上,苦笑道:“如果只设这个卡,抽取三、四十文也不算多,可雷以诚不只是设个卡,仙女庙设,宜陵设,泰州设,姜堰设……韩老爷,您说说,船商货从江南运到们这儿要抽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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