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人家是忙吧。”
……
姑嫂俩正说着,外面传来段徐氏喊声。
琴儿急忙起身去开门,没想到段徐氏进门就激动地说:“琴儿,你弟亲事定下来,你晓不晓得是谁家闺女。”
弟
“就晓得嘴硬!”琴儿笑骂句,随即叹道:“你哥去那远地方做官,也不晓得啥时候能回来,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婚事自然要帮着张罗。别说长命锁,连嫁妆都帮你准备好。”
“是吗,”院子里又没外人,幺妹儿没啥不好意思,禁不住笑问道:“嫂子,你到底准备啥?”
“该有全有,你到时候就晓得。”琴儿想想又指着正在晾晒那堆礼物道:“别看收人情风光,可这人情是有来有往,不能家有事收人家东西,人家有事们却不去,所以这些东西跟存在们这儿差不多。”
“这晓得,要是张家有事就把李家送来东西送去,不然你爹也不会在上面做记号。”
“爹是担心弄混。”
巴县城三面环水,雾大,阴雨重,湿气也重。
难得遇到个晴天,琴儿赶紧关上院门,在院子里系满晾衣绳,把床单被褥、箱子里衣裳和这年来人家送绸缎等礼物全捧出来晾晒。
幺妹儿抱着刚去隔壁喂好奶狗蛋,坐在堂屋门口边摇晃着边哄逗道:“们不叫狗蛋是吧,狗蛋多难听!你叫韩仕畅,你爹叫韩秀峰,你爹在外面做官,你是们韩家头个官少爷,等长大们仕畅要去念书,要去考功名跟你爹样做官,还要娶个官小姐……”
正在拍打被褥琴儿噗嗤笑道:“娶官小姐,幺妹儿,你想得真远!”
“嫂子,这不算远,别看仕畅还小,可时间过起来可快,转眼就长大,家仕畅是正儿八经官少爷,娶自然要娶个门当户对官小姐,难道说错?”
提起段吉庆,幺妹儿好奇地问:“嫂子,你爹这些天到底在忙啥,神神叨叨,说是有好事,到底啥好事他又不说。”
“哪儿晓得。”琴儿也觉得自从那个山西票号掌柜来过之后,老爷子变得有些反常,衙门差事明明早辞,可现在竟三天两头往衙门跑,昨天还去趟江北,去找刘举人。
“柱子也不晓得在忙啥。”幺妹儿想想又嘀咕道。
琴儿放下绒布,托着下巴道:“昨天听娘说,四哥在京城结识那位吴道台和张先生,从成都来们巴县,好像住在湖广会馆。爹去求见过好几次,却次也能没见着。”
“嫂子,边茶买卖不就是靠那位吴道台和张先生关照吗,咋会连面都见不上?”
“没错,到时候你就是官少爷和官小姐姑奶奶。”琴儿放下鸡毛掸子,坐到她身边又拿起绒布擦拭起木匣子里那堆长命锁。
这全是娃满月那天人家送,每个长命锁上都系着根红布条,狗蛋他外公生怕忘,用笔在每根布条上注明到底是谁家送。
再过年半幺妹儿就要出阁,想着嫁人不能没点嫁妆,搂着娃羡慕地说:“这多,仕畅戴过来吗?”
琴儿岂能不晓得她在想啥,把刚擦拭好个长命锁放到边,调侃道:“这还没嫁人呢,就想着生娃,你害不害羞!”
幺妹儿连忙道:“谁想着生娃,才不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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