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不会再说。”
张德坚满意点点头,随即指着书桌道:“士衡,既然晓得你韩叔待你不薄,你现而今已经到巴县,已经找着,不能不给他去信报个平安。赶紧写吧,写好明天并带给段吉庆,段吉庆定有办法帮着捎给你韩叔。”
“好,这就写。”
“你先写,写完也要写。大恩不言谢就是句屁话,人家对张家有再造之恩,张德坚怎能不修书道谢!”
想到在海安那些日子,张士衡不禁笑道:“爸,韩叔真没想过要们怎报答,韩叔真不是个施恩图报人。”
哪来?”张士衡不解地问。
“刚才不是说过吗,各州县摊盐入亩不但没有得到户部和圣上同意而废止,反倒变得愈演愈烈。可朝廷盐法还在,所以那些州县边施行摊盐入亩,边还得每年请领盐引,假造盐商名册报部,接着维持面子上专商引岸规矩。”张德坚笑笑,接着道:“你现在看到这些废引漏引也就是这来。”
“说套做套,合伙骗皇上?”
“所以说积重难返,所以说四川盐务几乎全纲颓废。”
“那段老爷要这些废引漏引有什用?”张士衡追问道。
张德坚点点头,想想又紧攥着拳头道:“他施恩不图报,但这份恩情们不能不报!要是报答不就只能靠你,你要是也报答不,那就让们张家子孙后代去报答,就不信张家没有翻身那天!”
张德坚解释道:“不是还有不少州县没施行摊盐入亩吗,有部引就可以去盐场买盐,买到盐就可以贩卖给那些没施行摊盐入亩州县。段吉庆八成不会去贩盐,但可以把这些漏引废引转手给那些盐商。”
张士衡想想又问道:“爸,这些盐引要是转手给那些盐商,段老爷能赚多少银子?”
“这要看转手给谁,要是转手给专做私盐泛滥州县买卖盐商,也就值两三千两。要是转手给私盐侵灌不多州县盐商,少说也能赚万把两。不过相比欠韩志行人情,这点废引实在算不上什。”
“这倒是,细想起来三老爷其实两银子也没花。”
“不说这些,更不许再在背后议论三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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