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吴先生……”
“少废话,等说完。”吴文铭脸色正,接着道:“你不再是候补协办守备,而是青山营钦加从五品衔千总。青山营早在贼匪攻占仪真前就没人,所以你这个千总也没什事可做。想回四川老家就回去,等过段日子托人给捎个信,找个由头帮你呈报上去,就说你病得不轻,只能让你
丁二等绿营兵愣愣,也跟着躬身作揖。
吴文铭打心眼里瞧不起杜三这样贪生怕死之辈,像没看见般转过身去。杜三脸皮本就厚,哪会在乎这些,船靠岸就爬上去道:“下官杜卫方见过吴先生。”
“嗯。”吴文铭微微点点头,随即看着刚上岸几个绿营兵问:“你们六个姓什叫什?”
连杜三都如此恭敬,丁二更不敢怠慢,急忙道:“禀老爷,小姓丁,名大河,在家排行老二,营里弟兄都喊小丁二。”
“丁二是吧,老家什地方?”
杜三不晓得张翊国会不会给韩四面子,不晓得张翊国会不会帮他忙,而肃州镇总兵双来这两天竟从早到晚守在营里盯着操练,甚至让粮官不晓得从哪儿买来二十几头大肥猪宰让营里弟兄开荤,昨晚还请把总以上武官吃酒,瓜娃子都晓得这是要开打前奏。
别人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几碗酒下肚就拍着胸脯赌咒发誓今后将唯双来马首是瞻,要跟双来道先收复扬州,再收复瓜洲和仪真,然后去攻江宁生擒匪首洪秀全。杜三却食不甘味,这两天过得是心惊肉跳。
直到今天早上,张翊国带着雷大人手令来营里,说是有个差事,让他和另外六个同乡赶紧收拾行李起走,他这才松下口气。
双来就在前头盯着,他担心夜长梦多,铺盖卷都顾不上收拾就跟张翊国来到条小河边。正准备跪谢,张翊国突然瞪他眼,随即指指坡下小船:“赶紧上船,以后别再回来,别让本官再见着你!”
“张老爷,下官……”
“小老家巴县。”
“你呢?”
“禀老爷,小叫刘本贵,这是小三弟刘本富,小跟丁二样也是巴县人氏。”
……
全是巴县人,杜三猛然意识到张翊国为何把这六个丘八起叫上,正不晓得该说点什好,吴文铭示意曾跟陈虎道在大桥镇带杀过贼匪家人吴四柱递上个信袋,面无表情地说:“杜卫方,信袋里有两封信和份公文,信是和张老爷写给韩老爷,公文是去雷大人那儿帮你求来。”
“少废话,再敢多说句,休怪本官送你等回去!”
杜三不敢再废话,急忙跟同乡们使个眼色,背着行囊跑下坡,跳上船。起被带出营六个绿营兵被搞得头雾水,可看到张翊国那杀人般眼神,不敢犹豫,也跟着下坡上船。
守住船上乡勇跟船工点点头,船工急忙拿起篙子,把船往仙女庙方向撑,结果离仙女庙还有老远,杜三就见大前天在张翊国屋里见着那个中年儒生,正背着手站在不远处河岸上遥望着他们,身后还站着几个乡勇。
“三爷,到底啥差事?”起被叫出营丁二忐忑不安地问。
“等会儿再说,反正不是坏事。”杜三不晓得在岸上等吴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但能猜出来头定不会小,站在船头远远地朝岸上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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