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瀛无奈地放下茶杯笑道:“张之杲又病得不能理事消息,其实三天前就晓得。”
“您早就晓得?”
“张之杲刚病倒就差家人来跟福珠朗阿禀报,这个泰州正堂他从道光二十三年直做到今天,该捞早就捞足。现在天下又不太平,太平贼匪又近在咫尺,他巴不得早些卸任回老家。”
“青山营自然是要复建,但不是现在,也不是让老爷去复建。雷大人之所以让姓杜做青山营千总,是因为不这办就没法儿名正言顺派人去帮们办团练,毕竟姓杜不管怎说也是经制内武官。”
“这说您是帮韩老爷要人!”
“你晓得就行,不许到处乱说。”
“晓得,不会瞎说。”吴四柱想想又问道:“六老爷,这个姓杜要是不回四川老家,又赖在海安不去仪真,雷大人将来要是问起来怎办?”
吴文铭端起茶杯,揭开盖子,撇撇飘在上面茶叶,轻描淡写地说:“扬州城外千总没五百个也有四百个,雷大人哪会记得他杜卫方。再说韩老爷是什人,要是姓杜真赖在他那儿不走又不回仪真,他怎也不会让难做,定会想方设法把姓杜调到盐捕营,或帮姓杜找个别差事。”
告病回乡。”
“吴先生,回家这大事得问问二弟。”
“你居然有脸说韩老爷是你二弟,罢,你想问就去问吧。”吴文铭懒得再跟他废话,又看着丁二等人道:“你们几个就算之前不晓得,很快也会晓得两淮盐运司副使韩老爷是巴县人,跟你们乃同乡。韩老爷身边没几个家人,你们去投奔他定会收留,不过去之后定要尽心尽力做事,不许偷*耍滑。”
丁二这些天没少听杜三吹嘘过,只是从来没敢往这上面想,毕竟运副老爷那可是从五品,而且是正儿八经文官,就算是同乡也高攀不上,听吴文铭这说,顿时欣喜若狂,急忙跪下道:“吴老爷放心,谢吴老爷提携,小不是不识好歹人,小定……”
“好啦好啦,跟说这些没用,要谢等到海安再谢你们韩老爷。”
……
与此同时,这些天不能跟张翊国样在雷以诚那儿效力,只能每天早上去福珠朗阿那儿点个卯徐瀛,收到份在泰州避难同乡差人送来信,信里说张之杲病!
屁股上伤还没好胡师爷觉得这是个机会,趴在榻上急切地说:“东翁,郭大人说得对,您吃亏就吃亏在不是正印官。既然张之杲那个老混蛋又病得不能理事,您为何不去求求雷大人,去署理泰州事?”
东家官运亨通,幕友才有好日子过。
杨师爷深以为然,也劝道:“东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您看看仙女庙现在有多少候补官在等着差委试用,要是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
打发走杜三等丘八,却桩心思,吴文铭上另条船回仪真。
吴四柱把在船尾炉子上烧开水提进船舱,沏上茶忍不住问:“六老爷,您不是求雷大人派几个人跟们道回去办团练吗,怎让他们去海安。”
“办团练哪用得着他们,你看就他们那样,像是能打仗吗?”
“可雷大人还让那个杜卫方做青山营千总,姓杜去海安,青山营怎办,还要不要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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