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晓得本官忠肝义胆,你为何还敢阻拦?”徐瀛咬牙切齿地问。
韩秀峰边招呼他上岸,边意味深长地说:“因为要不是您那会儿提携,下官就做不上现而今这从五品运副。因为您是郭大人同乡,下官不想也不能看着您气之下误前程。”
徐瀛被搞得哭笑不得,禁不住问:“韩志行,这说你率兵阻拦本官,还是为本官好?替本官着想?”
“正是。”韩秀峰微微点点头,想想又强调道:“如果郭大人在这儿,郭大人样会下官拦住您。”
“郭大人要是晓得内情又怎会拦,
徐瀛不想跟韩秀峰绕圈子,背着双手冷冷地说:“实不相瞒,本官是去追张光成!韩老弟,你不会没见过他吧。”
“见过。”
“既然见过,你身为圣上特授从五品运副,为何不阻拦。”
“他船上又没夹带私盐,下官为何要阻拦?”
“他船上没夹带私盐,难不成本官船上会夹带?”徐瀛指指拦住他去路盐捕营官兵,目光再次转移到韩秀峰身上。
张光成想把张之杲棺椁运回浙江钱塘只能走水路,而最近水路是从泰州去泰兴,从泰兴入江,东可去上海,南可进运河。只是现而今不比以前,贼匪水军在江上游弋,徐瀛觉得张光成十有八九不敢冒险走运河。
最稳妥办法是往东去上海,再想到张光成定能猜出他会来署理泰州,也定能猜到他到任就会清查州库,发现库里银子全没也定会去追,不可能没有防范,徐瀛猛然想起个人,立马叫上储成贵等十几个快班衙役,征用两条快船,火急火燎往海安追。
不追不晓得,追他更急。
经过姜堰时打听到张之杲灵船不但昨天刚从姜堰过,并且是往海安去。等他风风火火赶到海安,韩秀峰已收到储成贵悄悄让人报信,正坐在中坝口恭候。
站在船头虎子发现不对劲,急忙掀起帘子喊道:“老爷,前头全是船,船上还有兵,挡住们去路!”
“误会误会,徐老爷,您误会。”韩秀峰再次拱拱手,笑看着他道:“徐老爷,下官没拦张光成,反而拦您,自然有下官道理。”
“韩老弟,要是没记错,海安好像是泰州治下。你身为两淮运副,竟在泰州地界上拦,还调来这多兵,你意欲何为?”
“不让你去追张光成。”
“你好大胆!”
“徐老爷,您也太瞧得起韩秀峰。论胆子,您胆比韩秀峰大多,而且是忠肝义胆。”
“本官倒要看看谁这大胆!”
徐瀛冷哼句,钻出船舱看,只见七八条船拦在河中央,船头船尾全是盐捕营官兵,还有个千总和几个把总。设卡收厘那些人全在东边往这儿看,谁也不敢靠近。再抬头看岸上,只见韩秀峰正朝他拱手,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笑容。
“徐老爷,下官恭候多时。您赶夜路,定没吃早饭,下官准备包子、烧饼,大米粥和小咸菜,不晓得徐老爷能不能赏光。”
“韩老弟,你盛情徐某心领,只是公务在身,实在没空叨扰。”
“徐老爷,据所知您是来署理泰州事,可从这儿再往东就是角斜,往北是富安和安丰,往南是如皋,您身为泰州正堂去那些地方有何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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