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头不敢不听，只是又忍不住看
几眼。
见潘二、苏觉明和梁六他们全盯着洋婆娘看，余三姑禁不住骂道：“下流，没见过女人啊！”
“三姑，你说什
呢。”任钰儿羞得脸颊发烫，急忙拉着余三姑道：“
们回舱里去吧，等靠岸再出来。”
她话音刚落，船工们顿时哄笑起来。
韩秀峰回头瞪
眼，没人再敢笑。
“上海关呢？”韩秀峰追问道。
船老大没想到这个从扬州逃难来
秀才居然晓得上海关，不禁笑道：“也在前头，就在江边上，不过们不用靠关口，因为这带码头全是关口。您不用去找他们，等船靠岸那些税官自然会来找您。”
正说着，栋栋怪模怪样洋人建筑出现在眼前。像全是用巨石砌，不但比中国宫殿庙宇高大，而且看上去很结实。
上海跟泰州样又没山，韩秀峰正纳闷洋人是从哪儿运来这多石料，又艘洋人大帆船迎面驶来。江面没之前那宽，两条船离得很近，不用窥筒都能清楚地看到船上洋人。
大头惊呼道：“洋婆娘！四哥，快看，船上有洋婆娘！”
越往南走，江上航行和系泊在两岸船越多。韩秀峰被眼前切震撼到，暗想别说巴县，就是失陷前扬州也没这多船。
听说快到上海，连晕船晕得脸色煞白任钰儿都在余三姑搀扶下出来看热闹。在船老大看来他们就是帮土包子，觉得好笑，竟走过来指着岸上，用口带着浓浓通州口音官话道：“那就是虹口港，现在是花旗人通商码头。看见没，那些房子都是花旗人盖！”
“那就是美利坚租界？”韩秀峰下意识问。
“韩少爷，你真头次来上海？”
“真头次。”
今天顺风，沙船行驶很快，不会儿就驶到能遥望到城墙码头。正如船老大所说，好不容易找到个缝隙把船靠到岸边，个税吏就带着两个税卒爬上船。
怎打发他们无需韩秀峰操心，苏觉明和潘二打开几个箱子和几口麻袋，让税吏看看都带些什东西，在船头讨价还价番，给六贯钱便拿到税票。
税吏和税卒刚下船，守在岸上脚头就上来，见只有八箱子书和些行李，并没有什货显得有些失望，问清楚要把箱子和行李送往何处，算好脚钱，见有两个女眷，便提议再雇辆独轮车。
想到任钰儿裹着脚走不开，苏觉明
“又没瞎，喊什喊！”
“四哥，是说这些洋婆娘不要脸，不好好穿衣裳！”
顺着他手指放向，果然看到几个洋婆娘戴着花帽却衣衫不整，甚是扎眼。韩秀峰被搞得啼笑皆非，急忙回头道：“看什看，非礼勿视晓得不。”
“四哥，……就看眼。”
“眼也不行，马上靠岸，快去收拾东西。”
“那你怎晓得花旗人就是美利坚人？”
“书上说。”
“说呢，原来书上有，真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船老大对读书人还是很尊重，连忙拱手作揖，又指着前头道：“往前是英吉利通商码头，再往前是法兰西，洋人这些码头们不能靠，们想靠岸还得往前。”
“上海县城在南边？”
“在南边，等会儿您就能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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