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乃钊公文里说得很清楚,平乱官军亟需粮饷,要是粮饷接济不上,那些丘八到上海定会生事。韩秀峰不敢在会党眼皮底下召集士绅商贾筹粮筹饷,可又不能什都不做,毕竟即将到来官军中有四川同乡,沉吟道:“江兄,劳烦你赶紧差人去命各关口帮办委员和税大使把税银解运过来。”
“运这儿来?”
“嗯,大军最多三五天便能赶到上海城外,要是不赶紧准备点粮饷,成千上万人吃啥喝啥?”
“嗻,下官这就去办!”
“黄先生,本官是奉命来接管江海关,不是来查办你家老爷。你刚才说早听说过韩秀峰,其实样早听说过你家老爷,而且很佩服你家老爷,毕竟跟洋人交涉不是件容易事,等你家老爷脱离险境,本官会想法儿帮着周旋,看能否帮你家老爷求个革职留任,就算求不着也要想法儿求个戴罪自赎,让你家老爷接着为朝廷效力。”
。”
“禀韩老爷,下官这条命是拣回来,那会儿光顾着逃命,没来得及拿账册……”
“账册没带出来?”
“没来得及。”江之昇苦着脸道。
韩秀峰追问道:“那你总该晓得有哪些税没收吧?”
黄芸生没想到韩秀峰竟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猛然意识到不能没点表示,急忙道:“谢韩老爷,谢韩老爷!等家老爷出来,定不会忘您大恩大德!”
“你先别急着谢,兹事体大,韩秀峰人微言轻,只能尽可能帮着周旋,究竟能不能办成,还得看上峰意思,还得看你家老爷运气。”
“晚生晓得,晚生懂。”
……
“下官记得些,会党作乱之前有十船英吉利商人丝茶税没缴,折银约四万五千两。会党作乱之后这些天,拢共有十三艘洋船靠岸,其中英吉利国商船六艘,法兰西国商船两艘,花旗国商船五艘,所运货物有烟土、洋布等,应缴纳税银约八万多两。”
“上海县城是被乱党占,但其它地方没有,其它关口呢?”
“禀韩老爷,现如今正在课税就剩六个关口,而且全是课国内商货税。可吴大人身陷乱党之手,连官署都被乱党给捣毁,江面上又不太平,乱党抢好几条船,所以那些关口这些天课税银全没解运过来。”
“大概有多少?”
“没多少,下官估摸着也就七八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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