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找齐,温掌柜,让你受累。”
“受啥子累,能为韩老爷做点事,是在下八辈子修来福分。”温掌柜又从书架上取来个像账本册子,呈上道:“敖老爷,永定河道衙门上到道台下至巡检,各文武*员名字履历这里头全有。不过全是这些天打听到,可能有差错,但就算有差错也差不太多。”
“让你费心。”敖彤臣满意点点头,刚接过小册子,外面就传来黄钟音和吉云飞声音。
正准备起身相迎,黄钟音就笑道:“金甫,你在正好,刚打听到个消息,正跟博文说是不是让小山东赶紧去跟你说声呢。”
“啥消息?”
今年春天朝廷刚开过科,再开科取士要等到三年之后,再加上粤匪竟从江宁路杀到直隶,距京城不到三百里,京城人心惶惶,要不是大臣们劝阻皇上早北狩热河,所以今年春节没往年那热闹。
何恒去江南大营,任禾等好不容易在京城找到差事几个落第举人,担心粤匪突破重围从静海杀到京城,个多月前就先后找由头告假回老家。重庆会馆不是没几个举人,而是个也没,但并没有因此变得冷冷清清,反而比之前更热闹。
湖广道御史黄钟音、翰林院编修吉云飞、翰林院检讨敖彤臣、刑部员外郎江昊轩、户部员外郎王支荣和今年四月刚馆选上翰林院庶吉士敖册贤,虽然在外面都租宅院,但来会馆来得比之前更勤。
小山东也忙得不亦乐乎,见着敖彤臣走进会馆,就迎上去笑道:“敖老爷,楼上楼下全打扫干净,连被褥都添置两床新,任老爷他们走前留下那些也拆洗得干干净净,就等韩老爷回来。”
“都准备好?”
“早上去拜见贾大人,竟在贾大人家门口遇上石赞清!”
敖彤臣沉吟道:“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不等黄钟音开口,吉云飞就忍俊不禁地说:“金甫啊金甫,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段大人前年回京觐见时,石赞清也正好回京领凭,还来咱们会馆吃过酒。”
“想起来,他好像是段大人同年,只是没馆选上庶吉士,直接以知县分发直隶尽先补用。”
“正是他,”吉云飞坐下来如数家珍地笑道:“他到直隶之后先补阜城知县,后来
“都准备好,早上温掌柜还说过两天要不要去通州候着,可又不晓得韩老爷是哪天从上海动身,不晓得他走那条路,不晓得他什时候能到。”
敖彤臣禁不住笑道:“算你们还有点良心,韩老爷总算没白关照你们。”
小山东咧嘴笑,把敖彤臣迎进花厅,正打算先沏杯茶再去门房把火盆搬过来,温有余就跟进来躬身道:“敖老爷,您和吉老爷交代事全办妥,您今儿个要是不来,还打算等会儿去跟您禀报。”
大过年,大小衙门全封印,虽然让他们去办不是什大事,但这快能办妥实属不易,敖彤臣下意识问:“真办妥,东西呢?”
“这儿呢,”温掌柜从书架上捧下堆县志河志,放到敖彤臣身边茶几上,本本地拿起来献宝似地笑道:“熬老爷,您瞧瞧,这是《宛平县志》,这是《良乡县志》,这是《涿州志》,这些是固安、永清、安次、武清、霸州方志,这是《永定河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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