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明儿早就去吏部,下官谨遵大人教诲!”
“嗯,”彭蕴章满意点点头,随即话锋转:“
“哪天从上海动身,走海路还是陆路,这路上还顺利?”
“禀尚书大人,下官腊月二十七从上海动身,走得是海路,这路上还算顺利。”
“哪天到京城?”
“下官今儿下午刚到,去景运门递请安折,又去趟吏部,从吏部出来天已大黑,这晚本不应该来打扰大人歇息,可来前许大人让捎份书信,下官不敢耽误许大人公务就斗胆来。”
彭蕴章心想许乃钊真要是有公务,大可走兵部六百里加急,哪用得着你帮着捎信,但又觉得眼前这位年轻正五品同知番话回得也算得体,为人也算稳重,至少知道到京城就赶来拜见。
大清那多文武*员,要是个个都给皇上上折子,那皇上什事也不用干,通宵达旦看奏折都看不过来,所以只有部分四品以上文官和从二品以上武官才能上达天听。
韩秀峰不但没有密折专奏权,而且只是个正五品同知,请安折自然不用装进带锁密折匣,就这呈给通政司奏事官。结果可想而知,连守宫门侍卫都笑,觉得他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白痴,甚至奇怪他这个正五品同知是怎做上!
在来路上换上官服韩秀峰,对奏事官和侍卫冷嘲热讽视而不见,递上折子就掸掸马蹄袖恭恭敬敬地望阙磕拜,拜完之后便赶到吏部递上早准备好门包,赶在吏部老爷们散班前缴销命他回京公文和兵部勘合,留下在京城住址,走出兵部时天已经黑。
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马不停蹄赶到在米市胡同口时协办大学士、工部尚书彭蕴章刚好回府,听家人说韩秀峰是带着署理江苏巡抚许乃钊书信来,便让家人把韩秀峰带到小花厅稍候。等换下官服,洗把脸,看完许乃钊信,才带着老仆来到花厅相见。
他既是工部尚书也是军机大臣,韩秀峰从未见过这大官,不免有些紧张,听见脚步声就赶紧站起来。
韩秀峰则紧张到极点,正寻思刚才那番话回得是不是不够得体,彭蕴章轻描淡写地说:“许大人跟本官乃同年,他为人本官再清楚不过,他举荐人自然不会差,不然本官也不会保举你调任永定河北岸同知。”
“谢尚书大人提携。”韩秀峰急忙站起来躬身致谢。
“坐下,听本官说完。”
“遵命。”
“只是这件事发生些变故,永定河北岸同知那个缺已经有人,好在南岸同知也空出来,所以这几天不要光顾着走亲访友,也不要总顾着应酬,往吏部跑勤点,先领官凭才是正事。”
老仆跟着彭蕴章走进花厅,待彭蕴章坐定,这才躬身道:“老爷,这位便是奉命回京领凭韩秀峰韩同知。”
彭蕴章六十出头,可能直身在中枢,不像外官要受来回奔波之苦,看上去也就五十来岁,不但没许乃钊那苍老,而且比许乃钊精神。尽管没穿官服,但真能感觉到朝廷重臣官威。
韩秀峰不敢失礼,急忙掸掸袖子跪拜:“下官韩秀峰拜见尚书大人!”
彭蕴章早知道韩秀峰年纪不大,却没想到竟如此年轻,放下履历道:“免礼,坐下说话。”
“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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