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知道,看打心眼里敬佩,再想到崔浩刚才说那番话,王千里不禁喃喃地说:“由南挑而之北,则北成险工;由北挑而之南,则南又成险工!四爷,石老爷所言极是,朝廷早该命人负责各河段两岸防洪防涝之事,要是再跟之前那样各自为政,南岸只管南岸,北岸只管北岸,这河怎治!”
“是啊,幸亏有石老爷,幸亏彭大人让石老爷连同南岸道管,不然这河还真不会治,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不定能治好。”
崔浩不晓得韩秀峰跟石赞清认得,更不晓得韩秀峰跟石赞清还有些渊源,见韩秀峰竟尊称同为同知石赞清为石老爷,时间竟愣住。
……
与此同时,刚巡河回来永定河北岸同知石赞清,正坐在道署二堂左侧花厅内,跟道台吴廷栋商量治河之事。
乡、固安三县县丞五个属官,不过前些天听彭大人说,南岸地方上事好像不用您管,南岸厅以前属官今后估计得全听北岸厅同知石老爷。”
想到眼前这位年轻东家同样是同知老爷,却不能跟前任样做个正印官,生怕东家不高兴,崔浩又连忙解释道:“彭大人说这安排既是让您好心意练兵,也是为治河。”
“为治河,这话从何说起?”韩秀峰紧盯着他问。
“东翁有所不知,石老爷早晓得要调任永定河北岸同知,进京领凭前专程带着家人沿河勘察过,从北往南、由西往东,整整走个多月,边实地勘察边查阅县志河志,到京城就上道《预筹河患疏》,彭大人大加赞赏,据说连皇上都说石老爷是个会治水能吏。”
“是吗,还是头次听说!”
“第四十八号尾至五十三号头,片石大堤坍塌,长七十五丈,顶宽五尺,底宽八尺,高二丈;第六十七号尾至七十二号头,土堤坍塌,长八十九丈,顶宽达九尺,底宽十七尺……这天气是越来越暖和,上游积雪日渐消融,再不赶紧修缮加固,后果不堪设想!”
“次臬兄,你有没有命人估算过,修缮这几段坍塌大堤,需招募多少青壮,耗费多少钱粮?”
石赞清放下小册子道:“刚从河上回来,还没来得及估算。”
吴廷栋下意识看眼他双腿上泥巴,连忙拱手道:“让次臬兄受累,先用茶,修缮
“学生觉得这道奏疏可能对东翁有用,所以就誊抄份。”崔浩从包裹里取出在彭蕴章家誊抄奏疏,献宝似呈给韩秀峰。
“德忠兄,让你费心,先看看。”
“东翁这是哪里话,这本就是学生份内之事。”
看着崔浩得意样子,王千里心想这道奏疏十有八九是彭大人让他誊抄,毕竟打发他来韩老爷这儿混饭吃,不能没点见面礼。不过想到那个最迟明天便能见着石老爷,王千里对崔浩誊抄奏疏突然有些好奇,禁不住凑过去跟韩秀峰道看起来。
伏察永定河之为患,前因只修堤防而不深加疏浚,河身日高,致成建瓴之势,此所以为患者也。又各汛官希图开拔工料,故作险工,筑堤加埽,由南挑而之北,则北成险工;由北挑而之南,则南又成险工。久之,水势既成,人力不能堵御。自卢沟桥下直至下口,尽作之字拐。处处皆成险工,处处皆虞溃决,此所以为患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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