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巧啊。”韩秀峰笑笑,回头看眼众人,便在长随陪同下往里走去。
绕过仪门是道署大门,边守着个皂隶,左边还搁个木架子,架子上是面百姓们前来鸣冤时用大鼓。跨过门槛走进院子又是道仪门,绕过仪门个地面用青砖铺大院子映入眼帘。
院子中央竖着旗杆,东西两侧是两排公房,加起来有二十多间,每间房门口都挂着布帘子,书吏们捧着公文进进出出,看上去甚是忙碌。
大堂门口有皂隶把守,但韩秀峰并没有去大堂,而是跟着长随从侧门直奔二堂,没想到刚穿过个小花园走进二堂正厅,就见位看上去有些眼熟身上却脏兮兮长者,正站在门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韩秀峰眼就认出眼前这位便是段大人同年石赞清,虽说长幼有序,但现在不但穿着官服而且跟对方是同品,不敢也不能执晚辈之礼拜见,而是拱手道:“秀峰见过石同知,京城别竟已有三年,石同知风采依旧,只是不晓得石同知还记不记得秀峰。”
从京城到固安这路上,遇到无数衣衫褴褛乞丐,有面黄肌瘦,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有拖家带口,依偎在起取暖。有为活下去卖儿卖女甚至卖自个儿。还有身强力壮,身上还穿着破破烂烂号衣,冻死饿死却没地方埋尸体也是随处可见。
论战祸,扬州经历过,上海正在经历,但无论扬州还是上海都没这多乞丐,而且这是在天子脚下,这是京畿之地!
此情此景,让韩秀峰心情格外凝重,不由地想要是其它地方也都这样,这江山皇上还能坐多久。
王千里样没想到天子脚下竟饿殍遍野,中午打尖时候忍不住叫上吉大吉二去问问,不问不晓得,问心情更沉重,原来那些成群结队涌向京城却进不城百姓,有汉人样有满人,不只是来自直隶各州府,最远竟来自山东、河南。至于那些穿号衣号褂,说出去让人不敢相信,竟全是本该在静海甚至两江平乱逃兵。
众人嘴上虽然都没说什,心里却不约而同地想,百姓要是没饭吃没活路就会造反,但想安置这些百姓又谈何容易。毕竟直隶拢共就那多田地,并且大多是旗地,满人都快活不下去,何况汉人。
“记得,记得,”石赞清拱手回礼,侧身笑道:“只是没想到能在此相见,更没想到当年重庆会馆首事,竟摇身变为正五品同知,竟与成同僚。”
“次臬兄,你认得韩老弟?”吴廷栋下意识问。
“有过面之缘,韩老弟三年前在京城做会馆首事时,下官曾去重庆会馆吃过次酒。”
“原来如此。”
韩秀
赶到固安县城南关永定河道衙门已是黄昏,衙署果然很大很气派,门口个大校场,西边也是片大校场,远远地便能看到前衙院子里竖着大旗杆。
苏觉明拿上韩秀峰名帖跑去跟门子通报。
韩秀峰钻出马车整整官服,正准备让迎上来大头和陈虎等人稍候,个长随模样人和苏觉明从仪门里跑出来,见着他便打个千:“小见过韩老爷,家老爷恭候韩老爷多时,韩老爷里面请!”
“吴大人在衙署?”
“回韩老爷,不但家老爷在,北岸厅石老爷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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