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想想又问道:“都司署和对面守备署呢?”
“早就让陈崇砥留下那个长随去帮着打探,据陈崇砥家人说那个姓徐都司晓得很快就要卸
“韩老爷,小……”
“吉大,送客!”
“遵命,”吉大强忍着笑应声,旋即转身道:“陈先生,请吧。”
刚打发走姓陈,大早去村里帮租房子王千里回来,进门就苦笑道:“四爷,不去附近转转不知道,转吓跳。”
韩秀峰边招呼他坐下吃早饭,边好奇地问:“咋?”
来唱大戏,演给河神看。求河神看大戏之后不要再兴风作浪,使河流安稳,不要泛滥成灾。
其它地方酬神也请戏班唱大戏,不过顶多唱三五天。河厅跟其它地方不样,不但唱就唱两三月,从九月开始,历十月,至十月底才告结束,而且请得不是般戏班,据说每年都会派人去苏州扬州等地,请有名气大戏班,请名角名优来演剧。
河神究竟有没有来看谁也不晓得,但河厅大小*员肯定是场不落地看。韩秀峰甚至能想象到“大安澜”期间不但天天有大戏看,而且会终日饮宴,再加上经办人肯定会从中捞好处,这花费自然少不。
都说敬鬼神而远之,可前几任河员不好好治河,竟把朝廷拨给河工银用在这上面,甚至还留下八千多两亏空,韩秀峰越想越郁闷,冷冷地说:“陈公庵,本官来此做什,想必你应该有所耳闻。”
“韩老爷恕罪,小……小还真不知道。”
“村里不但有钱庄当铺、有银楼,有酒楼客栈,还有古玩字画店,据说全是做河厅衙门买卖。刚才那个陈公庵就开家古玩字画店,专办向河厅衙门通财纳贿之事。要是没猜错,他刚才是以讨债为由前来探您口风,因为这会儿他店里坐满南岸厅辖下文武*员,全在等您这边消息。”
“那些管河州判、州同和管河县丞、主薄也来?”
“来,好像还有几个巡检。”
“他们究竟担心什,又管不着他们。”韩秀峰喃喃地说。
王千里端起碗筷笑道:“那是您不想管,您只要想管样能管着,何况南岸厅所辖河段河务,石老爷还没顾上接手。”
“不知道是吧,不知道没事,本官可以告诉你,现在知道也不晚。”想到眼前这位没少发南岸厅衙门财,韩秀峰干脆起身道:“本官这个同知跟前几任不样,既不管河务也不过问地方上赋税钱粮和刑名词讼,而是奉旨来练兵!”
陈公庵消息灵通得很,其实早晓得,但还是装着脸茫然地问:“韩老爷,您要是不管这些,河厅衙门欠小这八千多两银子怎办?”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欠你银子,自然管谁去讨要。”
“可是……”
“别可是,河厅衙门现而今是河营中军大帐,你要是再胡搅蛮缠别怪本官行军法!”想到让他就这滚蛋反而不好,韩秀峰回头看看他送朝珠,接着道:“这朝珠既然都已经送来,本官暂且代朝廷收下,回头交给陈崇砥陈老爷变价发卖以充军饷。你大可放心,本官绝不会让你吃亏,要是能变价千两,本官定会帮你求个千两恩典,要是能变价三千两,那就帮你求个三千两恩典。”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