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廷栋和石赞清,不过他们是在徐四奎和阿精嘎托人弹劾你之后再托人弹劾你,后来那些言官蜂拥而上,可以说他俩功不可没,是他俩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吴廷栋和石赞清!”
“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得留个心眼,以后得提防着点。”
韩秀峰不敢相信这是真,绞尽脑汁地
“他帮你说好话,据实陈奏改兵制利弊,所以皇上没治你罪?”
“嗯。”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要是上达不天听,帮你说不上话咋办?”
韩秀峰咧嘴笑道:“想过,大不革职,皇上总不能因为这点事砍脑袋吧。”
吉云飞肺都快被气炸,举着筷子指着他骂道:“志行啊志行,你说你能谋上现而今这缺容易吗?今后可不能再这任性,万弄巧成拙真会追悔莫及。”
州时这真算不上啥,”韩秀峰笑笑,脸不好意思地说:“不怕您笑话,还真有些喜欢现而今这差事。只要心意筹饷练兵,不用亲自上阵打仗,也不用管那些烦人赋税钱粮和刑名词讼,想想真是个美差。”
吉云飞最见不得他这不思进取样,忍俊不禁地说:“照你这说还真是个美差,可惜不是个肥差。”
“其实想赚钱也容易,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真要是想赚钱,那些个乱七八糟事就会接踵而至,所以想想还是像现在这样踏实点好。”
“可这来不就亏吗?”
“亏也亏不到哪儿去,毕竟就算回巴县,居家过日子样得花钱,在这儿多多少少还有点官俸和养廉银,至少不会坐吃山空,至少这日子勉强过得下去。”
“不会,从今往后定夹着尾巴做人。”
“这还差不多。”吉云飞满意点点头,随即话锋转:“志行,还有件事直想说,又担心你沉不住气。这次出来就告五天假,明儿早就得回去,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啥事?”韩秀峰下意识问。
“你被弹劾永洸兄就晓得,他不方便出面,只能托人帮着打探,结果发现托科道弹劾你赖账和有失朝廷命官体统不是你昨天说得那个陈公庵,而是两个你想都想不到人。”
“谁?”
换作别人说这话,吉云飞打死也不会相信,毕竟千里为官只为财,但韩四说这话他是深信不疑,因为韩四本就是个胸无大志,更何况他在此之前已经做过肥得不能再肥盐官和税官,该赚早已经赚足。
但吉云飞还是微笑着提醒道:“志行,你现而今不用为五斗米折腰,不等于别人不用为银子发愁。别不说,就吴廷栋刚才送来那三位,他们官俸本就不多,又不像文官有养廉银。你管束这严,让他们今后日子咋过。”
“都已经做孤臣,还怕别人在背后使坏?”韩秀峰放下筷子,轻描淡写地说:“回头让陈崇砥给他们人支两百两心红纸张银,他们想干就在这儿干,觉得干不下去养不活妻儿老小,自个儿想办法另谋高就。”
“这说不让守备、千总、把总等武官碰钱粮事皇上晓得?”
“您以为为何要上折子奏请皇上让兵勇只在河营内效力五六年,其实就是想试探试探永祥,结果发现出京前您和永洸兄推测得点没错,他真能上达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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