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而今跟那会儿有何不样,还请大人明示。”
“那会儿战局不明,京畿兵力空虚,京城人人自危,连皇上都寝食难安。为筹银治河请旨整饬河营,皇上和军机处那些大人们想不是河务,而是京畿重地安危,于是才有后来这些事。”
吴廷栋笑笑,接着道:“次臬兄,你刚才说河营还有几百兵在静海效力,其实那几百兵不在静海,而是在阜城。静海离们这儿仅百多里,阜城离这儿好几百里,韩四和陈崇砥之所以说那些兵去静海,其实是担心军心不稳,担心没法儿跟地方上士绅们交代,因为他们招兵时跟人家信誓旦旦保证过,河营是拱卫京畿保家卫国,去静海也只是练兵,不会跟直隶各镇那样外出平乱。”
“吴大人,这说盘踞在静海、独流长毛被击退?”石赞清下意识问。
“不是被击退,而是仓皇逃窜,并且是上上个月事。”吴廷栋又喝小口茶,看着石赞清道:“刚围住长毛那会儿,僧王按兵不动,只有胜保大人军独力攻坚,自然难以迅速告捷。胜保不敢得罪僧格林沁,只能奏请在独流、静海之间扎下营盘,隔断两处长毛联系。
韩秀峰之前带妻儿出去游玩近两个月,北岸厅同知石赞清则在河上忙碌两个多月,春汛时固安、宛平、永清、涿州段只决口三处,并且很快就堵上。好不容易熬过春汛又赶紧召集民夫加固河堤,修缮沿河几处草闸和石闸,甚至引莽牛河水进永定河,冲刷春汛时从上游冲积在下游河道里淤沙。
就在石赞清雄心勃勃准备赶在夏汛前把剩下几处险堤并修之时,吴廷栋又差人送来个好消息,修堤钱粮有着落,让赶紧率人去南岸厅接收。
石赞清是既高兴又有些奇怪,心想韩四虽不用再为河营粮饷担忧,但肃顺帮着筹粮饷也只是够用,就算有结余也不会把来之不易粮饷让给道署。
再想到吴廷栋前些日子好像弹劾过韩四,石赞清心里很不踏实,没急着差人去祖家场接收钱粮,而是带着几个衙役骑快马火急火燎赶到道署,打算先搞清这钱粮究竟怎回事再说。
不问不知道,问大吃惊,他看着手中钱粮清册,愣好会儿才哭笑不得地问:“下子抽调走八百兵,就剩下六七百人,还大多在静海效力。吴大人,这说皇上不用河营拱卫京畿?”
林凤祥和李开芳也没坐以待毙,竟派兵士决堤放水,乘机在静海、独流之间筑就木垒。胜保分割围剿之计虽未奏效,但长毛分兵三处之后兵力也越发单薄,加之粮草日益匮乏,形势急转直下,只能突围逃窜。”
“逃哪儿去?”石赞清急切地问。
“据陈崇砥说盘踞在静海长毛
吴廷栋放下茶杯笑道:“次臬兄,实不相瞒,其实这切早料到。正因为早料到,所以韩四到任那会儿管讨要钱粮,是能不给就不给,能拖则拖。”
“早料到?”
“次臬兄,你该不会觉得是在放马后炮吧。”
“岂敢岂敢,就是不大明白……”
吴廷栋打发走在边伺候家人,微笑着解释道:“其实很简单,那会整饬河营有整饬河营道理,现而今从河营调兵样有调兵道理,正所谓此时彼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