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倒不至于不放心吴廷栋,也不至于不放心他韩秀峰,而是外强中干终究不合适。更何况现在个个晓得河营是肃顺兵,据所知连定郡王都奏请从河营调几百兵编入已被抽调空步军、巡捕诸营。”
定郡王载铨是步军统领,也就是百姓们口中九门提督。
步军统领衙门肩负京城安危及治安之责,可把守京里京外和维持京城治安可用之兵又被抽调空,定郡王身为步军统领不但要招兵买马,更不会任由手握河营肃顺变成另个九门提督。
想到这些,石赞清苦笑道:“拱卫京畿这差事还真不是谁都能干。”
“所以你宁可不要这份荣耀,也不能稀里糊涂卷入王公大臣之间纷争。”
先突围,自东路逃窜至于家庄。紧接着,盘踞在独流长毛主力也陆续向南窜。事出突然,等胜保大人反应过来派兵拦截时,天色已暗,无法辨别其踪迹,只好收兵。”
吴廷栋摸摸嘴角,接着道:“后来侦知长毛逃窜至河间东北束城镇,并将附近桃园、西村二村占据,以为犄角,据守休整。僧王和胜保借长毛休整之机赶紧集结官兵,先后率军而至,将束城团团围住,并命方圆三十里内村庄百姓,将所存粮草全部搬走,断绝贼兵之粮源。
束城带村落稠密,树木丛杂,既便于筑垒也便于隐蔽,长毛将其主力分为几队,据守束城及六七个村庄。僧王和胜保大人因为追得急,万斤巨炮等攻城利器没能带上,缺炮甚至缺粮饷,就这又与长毛陷入胶着。”
石赞清追问道:“后来呢?”
“官军缺粮,长毛更缺!林凤祥和李开芳估计是晓得这相持下去,他们会粮饷殆尽,于是守近个月又趁大雪迷漫之际,从东边突破官军堵截,口气逃窜至献县。僧王和胜保大人先后赶到,趁其立足未稳,猛攻献县西门。林凤祥和李开芳喘息未定,如同丧家之犬,又连夜由南门突围,仓皇逃窜至阜城。”
“只是这来韩四岂不是白忙活,还得罪那多人。”
“他韩四看似受些委屈,不过也没白忙活,至少帮朝廷招募编练千多能战之兵。只不过他稀里糊涂卷入进京里那些王公大臣之间纷争,又刚被
想到阜城县距京城五六百里,并且年前气势如虹、所向披靡长毛已如同丧家之犬,被僧格林沁和胜保剿灭是早晚事,石赞清喃喃地说:“皇上不用再担心北犯这股长毛,朝中那些王公大臣也不用再担心京畿安危。”
“所以河营也不用再拱卫京畿,”吴廷栋笑笑,又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不出意外,你等会儿去运是头批钱粮,过不几天便可以去运第二批。”
“吴大人,您是说朝廷要裁撤河营,要把剩下那几百兵也调走?”
“河营倒不会裁撤,但兵早晚会被调走。你想想,为剿林凤祥和李开芳这股长毛,皇上不但命惠亲王为大将军,颁锐捷刀,甚至让惠亲王把健锐、火器、前锋、护军、巡捕等营能战之兵抽调空。现而今不用再担心林凤祥和李开芳,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京里兵力空虚,固安却驻守着千多上过战阵精兵?”
石赞清下意识抬头看看外头,见外面没人才低声问:“吴大人,皇上是不放心您,还是不放心韩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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