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大半年,张德坚直在曾大帅麾下效力,专事帮曾大帅打探军情,平时不但没少
“二哥,你是哨官,不是来找你,难不成是来找?”吴忠肝反问句,想想又忍不住笑道:“别担心,肯定是好事。”
“你咋晓得是好事?”
“跟送他们来那个兄弟打听过,人家说张老爷是来提审咱们昨晚生擒那个长毛。幸亏留个心眼儿,没让弟兄们把那个长毛弄死,要是弄死没个活口,张老爷大老远跑过来审谁?”
吴忠义很尊敬也佩服读书人,尤其是用兵如神罗泽南,但又觉得总粮台人这会儿跑阵前来提审长毛像是在抢功,不禁嘀咕道:“估摸着城陵矶再有三五天就能攻下,仗都打到这份上,有锤子军情好打探。”
“二哥,这话可不能瞎说,让张老爷听见可不得。”
夜幕降临,枪炮声渐渐停歇,营里伙夫开始生火烧饭,抬头望去,分不清天上弥漫是炊烟还是尚未消散硝烟。
回想起过去这两个月经历,再探头看看壕沟对面不到三百步长毛营寨和更远处城陵矶,吴忠义感觉像是在做梦。不敢相信竟跟长毛真刀真枪厮杀这久,更不敢相信这仗打得竟如此顺风顺水,先是在大桥三战皆捷,阵斩长毛两千多,紧接着又连破长毛扎在高桥九座营盘。
那些个长毛已经被杀破胆,吴忠义相信有用兵如神罗泽南罗老爷在,收复城陵矶,剿灭退守至城陵矶那些长毛是早晚事。
正暗下决心等攻下城陵矶之后手脚定要快,不能再跟上次样被左哨捷足先登,豁出命杀十几个长毛,还折损三个兄弟,却没能缴获到几两银子,身后突然传来阵脚步声。
“二哥,侦探所和采编所来人。”
“好,不说。”
……
快步穿过点满篝火营地,来到处营帐前,吴忠义整整衣裳,抱拳请守在营帐外兵勇通报。等听到里面传来声“有请”,才俯身走进营帐,躬身道:“卑职吴忠义拜见张老爷!”
张德坚借助烛光上下打量他眼,合上刚翻阅兵勇名册,边示意他坐下说话,边笑问道:“吴千总,听说你们昨晚生擒个长毛?”
听口音不是同乡,吴忠义不敢信口开河,急忙拱手道:“禀张老爷,卑职昨晚是擒获个长毛,不过不是在阵前擒获,而是在西面小河边擒获。那龟儿子应该是晓得这仗打不赢,想趁天黑逃命,结果被卑职给撞上。”
“侦探所和采编所是做啥子?”吴忠义缓过神,转身看着弟弟问。
吴忠肝踮起脚跟探头看看阵前,边跟当值弟兄们举手打招呼,边笑道:“就是专事打探军情,把打探到军情再编写成册,呈给大帅看。听人说他们好像全是粮台人,全是大帅亲信,不能得罪!”
吴忠义之前只听说过营务处和总粮台,从未听说过总粮台下面还分设什侦探所和采编所。但想到营官不但大多是读书人,而且大多是罗老爷学生,觉得还是应该以礼相待,示意老三罗忠胆盯着点壕沟对面长毛,随即扶着刀边往营里走边问道:“来几个人?”
“拢共来六个,领头是个姓张老爷,带个书办,还有四个兵勇。”
“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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