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这晚进宫有何急事?”
“大人恕罪,下官这晚进宫求见既没什急事也没什紧要公务,而是想着刚兼上在军机章京上额外行走差事,觉得应该赶紧前来拜见大人。”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眼前这位
“有劳老弟。”韩秀峰拱手回礼,这才转身跟路把他送到这儿刘公公致谢。
这儿不是说话地方,刘公公躬身回礼,什也没说就掉头走。目送走刘公公不大会儿,侍卫去而复返,交还符牌和腰牌,旋即侧身道:“韩老爷,彭大人有请。”
“谢。”
跟着侍卫跨过高高门框,来到排低矮公房前,总算见着点光亮,里头不但全点着灯,甚至能看到不少人影。
见侍卫送到台阶下就退回去,韩秀峰不敢就这进去,再次躬身道:“钦赐色固巴图鲁通政使司参议记名军机章京额外行走韩秀峰前来拜见彭大人!”
韩秀峰既是头次来军机处,也是头次进紫禁城。
为防走水紫禁城里晚上不许点灯,所以从西华门到隆宗门这路上乌漆墨黑,磕磕绊绊,要不是刘公公熟悉道路,不晓得要摔几个跟头。据说曾有好几个京官天没亮赶来参加大朝会,结果因为看不清道路,个不慎掉御河里淹死。
不过刘公公也只能把他送到隆宗门,因为再往里走就是军机重地。
韩秀峰正准备感谢番,就听见守在大门里侍卫在阴影里喝问道:“来者何人!”
“钦赐色固巴图鲁通政使司参议记名军机章京额外行走韩秀峰,前来拜见彭蕴章彭大人!”韩秀峰急忙从怀里掏出下午在内务府申领腰牌时并领着“合符”,跟之前过那几道宫门样双手呈上。
军机处规矩是当日公事当日办结,所以彭蕴章不得不熬会儿夜。他没想到连恭亲王进谏皇上都听不进去,硬是赏韩四个记名军机章京,还命韩四在军机章京上“额外”行走。更没想到都这晚,韩四还会进宫求见。
人来都来,而且是大摇大摆走进来,不见实在说不过去。彭蕴章无奈地叹口气,摘下老花镜抬头道:“进来吧,进来说话。”
“谢大人。”韩秀峰整整官服,跨上台阶,掀开帘子走进公房。
进来看,彭蕴章正盘坐在木炕上收拾小桌子上公文。韩秀峰正准备掸掸马蹄袖行礼,彭蕴章摆摆手:“都这晚,无需多礼。”
“大人……”
腰牌是白天出入宫禁用,合符是晚上出入皇宫凭证。
合符符牌由两扇组成,分别篆书着阴、阳文“圣旨”二字。阴文扇由守皇城护军保管,当夜里有文武*员奉旨或有紧急公务要进宫时,要持阳文扇到护军处将阴阳两扇核对无误才能通行。
不过这里是隆宗门,并非西华门也不是东华门,守门侍卫手里并没有阴文那扇符牌,所以个侍卫从阴影里走出来接过符牌,又伸手问:“腰牌呢?”
“哦,腰牌在这儿。”韩秀峰连忙掏出上头用满汉文注明衙门、官职和身中、面白、无须等特征腰牌呈上。
侍卫看不清,甚至很可能都不识字,就这上下打量韩秀峰眼,确认深夜进宫韩秀峰并没有携带兵器,拱手道:“劳烦韩老爷稍候,卑职这就去给韩老爷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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