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二爷忍不住插句:“云清,志行这次派出全是自个儿人。”
“二爷,以
“东翁,这个天地并非天圆地方之说,其实乃增早有耳闻,并且是从曾在典籍馆干过个朋友那儿听说。相传早在康熙朝时,郎世宁就曾跟天文地理无不精通康熙爷探讨过这些。后来洋人不止次进献过西洋物件,其实好像有物便叫地球仪,顾名思义,地本是球啊!”
“后来呢?”韩秀峰急切地问。
“后来就不知道。”王乃增摸摸嘴角,话锋转:“东翁,乃增明白您良苦用心,不过这次真凶险啊,要不是彭大人提点,天晓得接下来会面对什。”
“以云清兄之见,秀峰接下来该如何办这差事?”
“登闻鼓厅自然是要去,不过无需去太频,并且正如彭大人所提点那样,可不能真把那儿当作打探夷情衙署。至于往来公文,以乃增之见亦无需劳烦军机处那些‘小军机’,是容易宣泄,二来会招来非议,三来会让人以为东翁您其实并没做什,只是保奏几个文武*员去打探夷情,然后坐等派驻各地打探文武*员传递回消息而已。”
来也比中国百姓长。”
王乃增从未跟洋人打过交道,真是头次听说这些。
刚开始跟费二爷样真以为韩秀峰中邪,再看看韩秀峰那郑重其事样子,又觉得不似有假。再想到洋人真要是如韩秀峰所说,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迟疑好会儿都不晓得该说点什。
“洋人对中国语言文字,形势虚实,言动,无不周知!而洋人之举动,则无所知,徒以道德空谈。现在将近十二年修约之期,即使日夜图维,也来不及。但从长远计,若仍前苟安,不思补苴,其大患亦或在数年数十年之后!”韩秀峰长叹口气,紧盯着王乃增。
王乃增缓过神,连忙拱手道:“东翁忧国忧民,云清敬佩。”
韩秀峰微微点点头,示意王乃增接着说。
王乃增回头看费二爷眼,不缓不慢地说:“再就是消息传递,乃增以为东翁您是当局者迷,总以为六百里加急、四百里加急快捷,其实不然。据乃增所知因山东、河南、安徽和江苏等省战乱,军机处廷寄给广东、福建等地公文,有时要两三个月才能传递到。相比之下不如交给票号传递,如果想更稳妥些,可交代即将派出*员,若有十万火急军情,可差专人火速将军情传递回京。”
“委托票号传递,样容易泄露。”
“这大可不必担心,吏部公文也好,票号汇票也罢,不都是有密押吗?们样可编制套密押暗语,就算信函在半路上被拆看,擅拆之人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王乃增想想,接着道:“再就是即将派出之人不但要赶紧传授其打探之法,也要赶紧想个法儿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真正上官。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他们到任之后就会有顶头上司。”
“云清兄,你要是有机会去洋人在上海租界瞧瞧,敢打赌你会比更急更揪心。”
“东翁,这些皇上知道吗?”
“敢据实陈奏吗,就算敢说皇上会信吗?”
王乃增沉思片刻,淡淡地说:“皇上会信,但皇上十有八九不愿去相信。”
韩秀峰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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