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心肠也太毒!”
“那女人心肠毒不毒暂且不说,咱就说这个案子。常再秋得知他婆娘毒死儿媳和使唤丫头之后,不但没报官还予以隐瞒。他婆娘作完案躲别人家去,谎称天晚借宿。常再秋也跑到联丰哥哥、时如京营左翼总兵联顺个家人家中,诉说他婆娘毒死儿媳和使唤丫头事,联顺那个家人不但也没报官,还允许他住家里,后被步军统领衙门北营兵勇发现,就叫上几个街兵前去捉拿。”
“拿着没?”
“刚开始没拿着,还被联顺那个家人给打,后来事情应该是闹大,个也没跑,有个算个全被步军统领衙门捕拿。”
“算啥子菩萨心肠,真正不容易是丁氏,做母亲能做到这份上实属不易。”
“嗯,想想丁氏是挺不容易。”
费二爷问清楚家里事,又笑看着韩秀峰问:“志行,你晚上有事,有应酬?”
“没事儿,也没应酬。”
“那永祥请你去吃酒,你为何不去?”
在上海时不止次听说过洋鬼子大夫能治,据所知也确实能治。”
“再后来呢?”
“丁氏终于看到希望,可她个斗大字不识箩筐妇道人家,怎送女儿去那远地方医治,何况还得去求洋鬼子大夫,所以这件事她只能直放在心里。直到十天前,托温掌柜、储掌柜和贺掌柜帮着找个聪明伶俐又靠谱丫头,陪钰儿道出京,免得钰儿这路上连个说话人都没有。她听到这消息欣喜若狂,竟把娘家陪嫁金银首饰全悄悄拿去换成银子,连同这些年偷偷积攒私房钱道送这儿来,带着连儿跪着求,哭着求让钰儿带她家连儿去上海医治。”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费二爷长叹口气,又问道:“你答应?”
“不是答应,是钰儿答应。钰儿觉得连儿可怜,和琴儿还没开口,她就接过银子把连儿拉她房里去。”
“他刚做上这参将是联顺保举,您老说敢去吗?”韩秀峰反问句,接着道:“联顺这个人是久闻大名,早在巴县时就听说过。”
“在巴县时你就听说过?”
“听说过他不是因为别,而是因为道光十年个案子,甚至被编入进《刑案汇览》。”
“你是说联顺在道光十年犯过事,还被编入《刑案汇览》?”费二爷惊诧地问。
“他倒是没犯事,只是被牵连。”韩秀峰放下茶杯,微笑着解释道:“他有个弟弟叫联丰,当时好像是哪个衙门笔帖式,他弟弟有个家奴……如果没记错好像叫常再秋,常再秋买另个家奴女儿,给他家儿子做媳妇。结果他婆娘嫌儿媳妇好吃懒做不孝顺,竟下毒把儿媳妇给毒死。担心下毒之事败露,又把家里刚雇使唤丫头也毒死。”
“这事儿贺掌柜晓得吗?”
“刚开始不晓得,直到连儿跟钰儿走好几天才晓得。不知道是心存愧疚,还是担心会被误以为他铁石心肠,前些天来过趟,还送来五百两银子。”
“你收下没?”费二爷笑问道。
“收下,这银子为何不收。”韩秀峰笑笑,随即话锋转:“不过是帮他家闺女收,这银子先帮她家闺女存着!”
“志行啊志行,你真是菩萨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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