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弹劾他与人洋人夥开旗昌行,贼匪粮食药弹即由此行接济,且与贼匪屡次在船会晤等等。称上海逆匪,日久未灭。英咪二夷又复遇事阻挠,若非吴健彰句通要挟,何至蕞尔沪城,不能收复。
还有人弹劾他与贼首刘丽川同乡,贼匪每至船上便与该道会晤等等。
皇上震怒,著黄宗汉迅派明干大员,藉办别项公事驰赴上海,不动声色,按照摺内所参各情节,逐访查明确,据实由驿驰奏,毋许稍有不实不尽……也就是说,皇上派钦差来查办他,还假称去别地方办差,只是经过上海。
刚看到谕旨,刚从幕友黄先生听明白谕旨里说得究竟是何事时,吴健彰真吓懵,真以为要大祸临头。
不过韩秀峰既然敢让王乃增拿给他看,就意味着已经有应对办法。
”掌柜杨清河二儿子杨念家走出四川会馆,钻进吴健彰派来西洋马车,等苏觉明等人帮着把行李装上,便直奔花旗租界而去。
赶到旗昌洋行后头花园洋房,天色已大黑。
吴健彰准备大桌酒菜,边殷勤地邀请他入席,边笑问道:“王先生,为何不在上海多住几日,才来四天就要走,这也太仓促。”
“韩老爷交办差事在身,乃增不敢久留。”
“既然王先生定要走,下官只能送上点盘缠,聊表心意。”
在给段大章做过十年幕友王乃增提点下,吴健彰不但松下口气,而且意识到微服私访钦差大臣也不难对付,只要能提前掌握其行踪剩下事都好办。何况京官没见过什世面,给个三五千两就能糊弄过去。
但这大人情不管远在京城韩秀峰,还是坐在他身边王乃增都没想过白送,看着他欲言又止样子,王乃增直言不讳地说:“吴大人,只要家东翁这‘小军机’能做稳,担保您这次不会有事,今后样不会有事。”
“谢王先生,更要谢韩老爷,要不是韩老爷把记在心上,要不是王先生您千里迢迢赶来报信,这关哪有这容易过,真可能死都不知道怎死!”
“吴大人言重,就算让黄宗汉查到点什,等案子到京城家
“吴大人,您这是做什。”王乃增看眼用油纸裹得整整齐齐几卷银元,坐下笑道:“出京前韩老爷给不少盘缠,乃增岂能要您盘缠,再说你不但萍水相逢,而且这几天帮那多忙,这银钱说什也不能收。”
“王先生,这是点心意。”
王乃增很清楚他为何要送银元,因为出京时带几份内奏事处钞给关于他谕旨。西夷炮船到大沽口,皇上迁怒于耆英当年没把差事办好,些王公大臣也不晓得是想为耆英开脱,还是不敢得罪耆英那些门生故旧,皇上问起来又不能说不出个二三四,于是就把吴健彰事又拎出来。
谕旨虽然很长,但大致内容王乃增记得清清楚楚。
其中道是有人奏已革苏松太道吴健彰通夷养贼,称贼首刘丽川曾为该道管理账目,匪党皆系该道练勇。初起事时,该道首先得信,将眷属寄居夷船,所有道库存银三四十万,悉以遗贼。所雇拖罾船只,名为捐赀,实取偿于关税,并有旧识广东货船到沪,免其纳税。以致夷商不服。复将关税银两隐匿,由海道运回原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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