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二爷拿起颗棋笑道:“兵部侍郎卓大人。”
韩秀峰好奇地问:“他去省馆做什,他和他爹不是喜欢避嫌吗?”
“跟咱们样,送娃去念书。至于避嫌,此时彼时,他爹虽官居品、位极人臣,可已经很久不理事。”费二爷走步棋,又意味深长地说:“要是没他爹,他能做上兵部侍郎?说句不中听话,他爹要是撒手归西,他现而今这侍郎又能做多久?靠父荫只能靠时,靠不世。”
“所以想起同乡同年?”
“看应该是,不然他也不会拉着说好会儿话。”
“是啊段经承,四娃子那边咋办?”
段吉庆深吸口气,紧攥着拳头道:“这就给他写信,写好你帮送日升昌去,县衙那边也要禀报声。”
“可这来四娃子不就做不成官!”关班头苦着脸道。
“啥叫做不成官,只有被革职永不叙用才做不成官,志行这叫丁忧,也就三年事。他今年才二十四,跟他差不多年纪还在考秀才考举人,不就是三年吗,耽误不多大事!”
“也是,不就三年嘛。”
“段老爷,爹……爹死,是来给您报丧。不是没照应好爹,哪想到会地龙翻身。他在家躺好好,们全在地里干活,干着干着突然地动山摇,就撒腿往家跑,结果跑到村口,村里房子塌大半,死好多人,家也塌,爹也……”
真是怕啥来啥,段吉庆眼前黑,像三魂六魄被突然抽走般瘫倒在地。
关班头吓得赶紧将他扶起,边掐人中,边喊着去找郎中。
然而,城里郎中跟仵作样忙,时半会间去哪儿找。
好在段吉庆很快苏醒过来,抬头看看正哭哭啼啼老伴儿,再看看吓得六神无主儿子,有气无力地说:“别哭,还没死呢。”
韩秀峰倍感意外:“他拉着您老说话?”
“问你事,说久闻你大名,直无缘结交,说今后得空要多走动。”
“他还真瞧得起。”
“话不能这说,你不管咋说也是‘小军机’,多个朋友多条路,他放下身段愿意
……
与此同时,韩秀峰正在“听雨轩”跟费二爷下棋聊天。
省馆不但办乡塾,还延聘两位有名文士坐馆执教,在京为官同乡只要家里有娃几乎都把娃送去,小家伙也跟着去,费二爷乐得享清闲,又过起悠哉悠哉神仙日子。
“志行,你晓得早上送仕畅去省馆时见着谁?”
“您老见着谁?”韩秀峰放下卒子道。
“老爷,你没事?”
“没事,那多大风大浪都过来,这点事算啥。”段吉庆强撑着坐起身,跟吓得样六神无主关班头微微点点头,随即看着跪在床前韩大道:“孩子,起来吧,不怪你,这是天灾啊,巴县究竟造啥孽,老天爷要降下这大灾祸,要让巴县死多少士绅百姓!”
“段老爷,没照应好爹,对不起您,对不起老四……”韩大很清楚爹死,老四官就做不成,心里别提有多难受有多歉疚,竟啪啪啪扇起自个儿耳光。
“这是做什,说不怪你就不怪你,当务之急是赶紧操办丧事,让你爹入土为安。”
“弟那儿咋办,要不要给他捎个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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