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曹大人吉言。”庆贤发自肺腑地躬身拜谢,随即拿着谕旨走出花厅。
曹毓英目送总庆贤,回头发现韩秀峰正若有所思,急忙道:“大掌柜,对不住,毓英刚才有些激动,喧宾夺主。”
“曹大人误会。”韩秀峰摇摇头,凝重地说:“能为朝廷打探到有用夷情,能为朝廷应对西夷无端起衅略尽微薄之力,秀峰样高兴。可们终究只是打探整理验证,西夷并不会也不可能被们牵着鼻子走。这次或许能让西夷知难而退,但下次呢,不可能总是报喜不报忧!”
曹毓英没想到韩秀峰回说这些,愣愣坐下笑道:“志行老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只是负责打探,曹毓英只是负责向几位军机大臣禀报,如何决断是皇上和几位军机大臣事。”
“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军机大事无需咱们杞人忧天。”
各款,概行指驳!崇纶等即作为己意,据理晓谕。面允其代奏,面饬令回粤,如该夷执意不肯折回,亦可许其赴上海,由怡良等酌核办理,但不得轻率允许,总以饬回广东,方为妥善,并可云天津本非五口可比,此次该夷跋涉风涛,是以姑允代奏,傥再反覆不遵,嗣后复至天津,断不能如此次以礼相待……”
韩秀峰反应过来,不禁笑问道:“这封有理有据、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谕旨是出自子瑜兄之手吧?”
“这份谕旨确是毓英草拟,不过恭亲王、彭大人和杜大人也修过好几处。”
曹毓英笑笑,又拿起另道谕旨,又眉飞色舞地念起来:“……崇纶、文谦等如能照此开导,必可折服该夷之心。且原定和约,所有贸易章程。如须稍为变通,俟十二年后再议条。咪唎坚则定于道光二十四年七月,佛兰哂则定于二十四年十月,其互换条约,均在二十五年。距十二年后之期,亦复甚远。
该夷不当于此时,妄行渎请,若英咭唎和约条款内,并无此文,既称万年和约。便当永远信守。即谓朝有恩施各国。准英人体均沾之语。咪、佛二国,已不能于未经届期之先。豫议更张。英夷又何从为此效尤之举,崇纶、文谦等正可据理回覆,以塞该夷之口……”
“不说这些,还是说点别吧,今儿个有没有夷情?”
“有,宁波和福州都有消息
“曹大人妙笔生花,真是笔下有乾坤啊!”
“志行老弟,庆贤兄,恩俊老弟,曹某之所以念这两道谕旨,可不是跟三位炫耀曹某文章写得有多好,是想告诉三位对赖在大沽口不走西夷朝廷总算有个方略,而朝廷之所以能拿出方略,皇上之所以命军机处草拟如此义正言辞谕旨,跟咱们‘厚谊堂’在节骨眼上打探到英咪二夷正在与俄开战、美夷国内党争内乱等夷情有很大关系!”
韩秀峰早料到他是因为这个激动,恩俊则暗想原来因为这个,心想“厚谊堂”立大功皇上早就赏过,用得着你来说这些。
庆贤却很激动,竟噙着泪接过谕旨道:“曹大人,这两份谕旨交给犯官吧,犯官拿去存档。”
曹毓英能理解他此时此刻心情,把誊抄谕旨递给他,想想又拍着他胳膊道:“庆贤兄,俗话说守得云开见月明,曹某相信只要咱们‘厚谊堂’再立几桩这样大功,你定能官复原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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