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圣眷恩隆,还是从中枢出来,卸任前在军机章京上额外行走,天天能见着恭亲王、彭大人等军机大臣,据说他之所以能由松江府海防同知调任永定河南岸同知就是彭大人保举,由永定河南岸同知调任通政使司参议是文中堂和肃顺大人保举,不能得罪啊。”
“那等他回来之后只要涉及团练之事,下官就听他。”
想到韩四回来之后真要是办团练就得筹钱粮,到时候十有八九会开口要厘金,而巴县厘金局又是八省客长在办理,要是把八省客商搞得怨声载道,到时候这厘金就很难像现在这般容易抽上来。
再想到长毛作乱,川江水运梗阻,夔关收不着几两税银,现在川东道乃至制台衙门都靠巴县厘金接济,曹澍钟摇摇头:“不能事事都听他,真要是事事都听他,还要们这些地方*员做什,何况这也不合朝廷法度。”
“那怎办?”杜兴远追问道。
重庆府乃至整个川东安危,才命本应该回籍守制韩秀峰帮办团练,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赏他从四品顶带,加知府衔,甚至还命他从直隶调十名文武*员回乡。”
“十有八九是贵州那些*员慌手脚,奏报时夸大贼情!”
“现在说这些没用,皇上都已经降下谕旨,韩秀峰这会儿估计正在星夜往回赶路上,等他回来这团练究竟怎办,办团练钱粮究竟从哪儿来?”
杜兴远偷看曹澍钟眼,接着道:“他这也算是钦差,下官都不知道到时候是他帮同下官办团练,还是只要涉及团练之事下官都得听他。”
曹澍钟觉得这确是件让人头疼事,微皱着眉头道:“朝廷这两年是让不少在籍*员办团练,甚至派不少*员回籍办团练,不过大多只是给个名头,像韩秀峰这样率文武*员回籍帮办团练真不多。”
“他不是段大章内侄吗,他岳父段吉庆跟段大章又是同宗,明天早去江北拜会下段大章。”曹澍钟想想,接着道:“你回去之后让祥庆(巴县正堂)留意下走马岗等驿站驿铺动静,等他回来时你和祥庆召集些士绅去迎下。总之,切等他回来之后再说。”
“也好,那下官先告退。”
……
与此同时,韩秀峰行沿京西官道刚进入山西地界,
“下官听说您同年曾国藩曾大人奏请朝廷派不少文武*员,甚至有好几位翰林官在他麾下效力。”
“所以说这件事有些棘手。”
曹澍钟虽跟曾国藩是同年,但作为地方*员他跟湖南巡抚骆秉章样不希望治下冒出个插手地方政务团练大臣,可想到段大章之前说过关于韩四那些事,又无奈地说:“都说曾国藩官运亨通,道光二十三年大考二等第名,被擢升为翰林院侍讲。道光二十七年朝廷大考二等,再度蒙恩,又连升五级,破格升任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十年七升,升迁之快创下汉进士之最。
其实韩秀峰官运样亨通,由九品巡检升任正五品通政使司参议,并以记名章京在军机章京上行走只用不到四年。现在更是蒙恩获赏从四品顶戴,加知府衔,堪称四年九升。更别说他还以文职获勇号,乃皇上钦赐色固巴图鲁。”
杜兴远深以为然,不无羡慕地说:“他还真是简在帝心,圣眷恩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