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肃顺借这个机会扳倒恭王，就来对付咱们！”
“别杞人忧天
，文老爷
官升得是有些快，但还没到被肃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程度。”王乃增想想，又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说：“只要咱们踏踏实实办差，打探好夷情，就算肃顺想动咱们，皇上也不会让。”
“这倒是。”
……
王乃增回来，不但恩俊和大头仿佛有
这道上谕完全是按丧仪旧制而发，没有任何挑剔之处。
但是紧随其后所颁“大行皇太后遗诏”却别有用意，该遗诏以皇太后口吻称死后
切丧葬等事，均按旧典惯例办理，“皇帝持服二十七日而除”，“饰终仪物，有可稍从俭约者，务惜物力”。
换言之，这是打算降减康慈皇太后丧仪规格！
恩俊见王乃增若有所思，禁不住翻出份邸报：“王先生，
说得是这个。”
这是份两个月前册封康慈皇贵太妃为康慈皇太后圣旨，王乃增没看出旨意中有什
不对，抬头问：“这道谕旨没毛病啊！”
肃顺？”
“遇到过次，样没给好脸色。”恩俊想想又忍不住说：“不过觉得这事没这简单。”
“此话怎讲？”王乃增低声问。
“肃顺大人喜欢结交像您这样汉人，据说府内延聘十几个汉人幕友，曹大人也三天两头往肃顺大人家跑。庆贤说肃顺大人之所以如此不待见文老爷，很可能是曹大人在暗地里使坏。”
“有这个可能。”
“谕旨是军机处草拟，自然不会有毛病，但是这件事没那简单。”恩俊紧盯着王乃增，低声道：“听宫里太监说，康慈皇贵太妃病重时皇上曾去探视过，正好遇着刚探视完皇太妃出来恭王。皇上问太妃病况如何，恭王跪地哭泣说太妃不行，因为没个封号，所以不能瞑目。
皇上不置可否地嗯两声，也不晓得恭王是不是误会皇上意思，还是情急之下昏头，也可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回到军机处就传旨，称皇上已恩准晋太妃为皇太后，并命礼部准备册封大典！”
王乃增不敢相信这是真，紧锁着眉头喃喃地说：“康慈皇贵太妃是恭王生母，想给他额娘求个皇太后封号也在情理之中，可这大事得皇上明确恩准，他这做岂不成假传圣旨吗？”
“他是领班军机大臣，他说皇上恩准，彭大人和穆荫、杜翰自然信以为真。”
“他这是授人以柄，正如你所说，肃顺现在还真顾不上文老爷。”
“不过觉得也没什好担心，是咱们全是在给皇上办差，办得又是打探夷情差事，从未跟谁争权夺利。二来就算肃顺大人不高兴，他现在也顾不上咱们。”
“顾不上，什意思？”王乃增下意识问。
恩俊起身走过去拉开门，朝外面瞧瞧，确认堂内人全在各房忙，这才关上门回到书桌前，凑王乃增耳边紧张地道：“王先生，听哥说出大事，恭亲王现而今这个领班军机估计做不几天！”
王乃增大吃惊，急忙翻开昨天“宫门抄”。
昨天皇上竟因为康慈皇太后驾崩降两道谕旨，第道是：著派恭亲王奕讠斤、怡亲王载垣、大学士裕诚、尚书麟魁，全力敬谨办理，切应行事宜，并著详稽旧典，悉心核议，随时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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